,正要去歇会儿就见拱门那边过来个人。 待人绕过来后才看清楚那是银九。 她条件反射地立正站好,规矩地打招呼:“老……老板好。” “你随意。”银九冷冷地说了一句脚步未停的走到湖边后便背着手看向湖面。 杜泉在旁边等了等,见他也没什么吩咐就随意地去忙碌了,花圃的那些花儿乱长,小树丛也层次不齐,她拎着大铁剪费力的修剪着,整个花园里都是“卡擦卡擦”的声音。 银九就像是凝固在湖边的石台上的一条银鱼,半个钟头都没换一下姿势,杜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觉得这个人确实挺可怜,没朋友,没亲人,住在一处荒宅里,他的背影孤寂而倔强,像是在痴痴地等待什么人似的。 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遭遇,当初她被关在溶洞,她也曾不眠不休的向水面瞭望,祈祷阿婆出现把她带走。 院内起了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卷起一个小小的漩涡,掠过银九的身影,拂过他的发丝最后消失在水面上,荡起一圈涟漪。 如往常一样呆立的银九忽然回过神,就见身侧放了一把擦得干干净净的木椅,也不知从库房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笨重而老旧。 他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那个结巴正瞪着两只圆的不像话的眼睛看着他,大约是害怕,整个人都紧缩在一起,但她还是结结巴巴的开口,指着椅子说:“老……老板,您坐下看,站久了会……累。” 累? 多久没人跟他说过这个字了呢。谁会在意他累不累,巴不得榨干他的血。 他本不屑于旁人献殷勤,但他看着那个可笑的木椅却坐了下去,大约真是累了吧。 战战兢兢的杜泉见银九那尊贵冷漠的屁股竟真的坐下了,笑了笑便爬上石山继续拔草,正拔得高兴就听着银九说:“杜泉,你活着,可累?” 杜泉抓着一把草回头看过去,就见银九正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如潭,像是皇帝在恩赐一个囚犯。 “累啊,可……可做什么不累?”她揉了揉肩膀无所谓地回答,身为穷苦人,谁有功夫想这些。 “怕死吗?”银九又问。 杜泉不明白好端端一个大男人,怎么总是生啊死的,昨天不是挺威风么。她抿抿唇答道:“怕,所以……九爷,您能……不杀我么?” 第十一章 杜泉将刚刚修剪下来的花都插到梅瓶里,随后摆在银九寻常会站的位置旁侧,殷勤的讨好这位大老板,希望他能心情好一些,这样她的日子也能过得顺遂点儿。 她无钱无势,四处奔波早就累了。所以当她知道银九他们都不是寻常人,住在这里也会被约束,可她终于不用穿越大半个城,躲躲藏藏住在贫民区,也不用被邻居们欺负了。 如果一辈子真能这样安安心心的做一条咸鱼,倒也好。只是,她还没有阿婆的消息,不知道她到底是生是死…… 脑子里想着这些事,杜泉也发了楞,直到被阿铁扑过来撞了一下才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就站在银九先前站的位置,于是也学着银九的样子,好奇地看向远处。 “银九到底在看什么?”湖面上铺满莲花,被风吹得摇曳生姿,原来他是爱花啊。而且,他似乎也很爱红色,爱穿印着枫叶纹的长衫。他会给阿铁投食,会把倒下去的花枝扶起,会因为她递了一把椅子而许她一个问题。 这么一想,她忽然又觉得银九没那么可怕了,他也许没那么神秘,而只是一个不爱与人多话的人,或许……他是因为腼腆呢? “咕噜咕噜”肚子里传来声响,杜泉甩开满脑子胡思乱想,寻思着做了这么多,应该理直气壮的吃一顿饭吧。于是拉着小车去了归墟院北面,那里果然有一个小院,只立在门外能看到烟囱里的烟,看来厨师已经张罗开了。她舔了舔嘴唇,起先并不敢进去,就在石阶下晃悠。 她想银九不像个抠门的人,应该不会舍不得这顿饭。 摸了摸口袋里可怜的铜板,她跨进了厨房,这里头并不像富贵人家奢华,反倒像农家,三个大灶台,旁边堆着柴火,木架上叠着锅碗瓢盆,坛坛罐罐。 最里头的铁锅里有米粥香,另一个里头是大白馒头,第三口锅内似乎还炖了肉,热气腾腾,引得她直咽口水。 只是,她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人来。 最后实在没忍住,夹了馒头,盛了粥,又盛了半碗肉坐在一旁的桌上吃了起来。 只是,这饭……也太难吃了! 她咬了一口馒头,不但硬,里面还有没化开的碱疙瘩,炖肉齁咸,舌头都是麻的,简直要人命,粥还算可以,除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