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抬眸,等他下文。 丁琦坐在办公桌上,吊着两只大长腿,慢悠悠说:“第一,梅家每年那么多商船出海,时不时还会经过亚丁湾,却没一次被海盗光顾过。按理说,以这位大财主在全球范围内的影响力,树大招风,应该很容易成为海盗的目标。第二,梅凤年有二分之一的索马里血统。第三,这些年,奇安作为本土企业,有国家扶持,崛起迅猛,已经成为梅家最大的竞争对手。”说着,丁琦喝了口茶,又道,“当然了,我们做特工的比较会脑补,这些也有可能只是巧合。” 沈寂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玩味,“有点儿意思。” “大家都是同行,你也知道,有些话不能在电话里说。”丁琦道,“这次我这么着急叫你过来,除了跟你聊聊梅凤年和奇安号之外,还有一件事。” “什么。” “海外地区有伙计传话回来,说吉拉尼近期准备入境。”丁琦沉声,“不知道消息真假,不知道具体时间,不知道具体目的,甚至不知道他会以什么身份。总之,来者不善。” 沈寂闻言,垂下眼,随手把手里的一摞资料往桌上一扔,好整以暇地靠回椅子上。 “这不挺好的么。” 丁琦不解地皱眉,“好?” “有些事,该有个了结。”沈寂嘴角勾起个冰冷的弧,淡声说。 * 顾文松十六岁生日这天,温舒唯去了一趟顾家。 顾长海这些年生意愈发红火,早已带着何萍和儿子搬进了东郊别墅,顺理成章入驻“云城富人区”。温舒唯和继父弟弟的关系不算融洽,加上这地方离姥姥家的老小区远,驱车需一个多小时,她很少来,为数不多来的几次,也都和这回一样,出于母亲的强行要求,过来做客。 她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 一个客人。 早在顾文松生日的前几天,何萍便带着家里的几个佣人将别墅布置了一番,装点上了字母气球,还在墙壁上贴上了顾文松最喜欢的球星海报。映衬着整面落地窗外的壮阔山色湖景,别有一番美态。 当温舒唯在佣人的引导下走进大门时,她环顾周围,微微一怔。 去年自己生日的时候,继父忙工作,在外地出差,弟弟顾文松约了朋友去马来西亚旅游,只有母亲过来姥姥家,陪着她一起吃了顿饭。 温舒唯很清楚地记得,当时母亲送自己的礼物,是一个gucci的最新款手提包,售价不菲。 奢侈品,名牌包,这几年,何萍送给她的礼物永远千篇一律。 思索着,温舒唯失笑着摇摇头,转身刚在沙发上落座,何萍的声音就从楼梯口传来,问道:“唯唯,你手怎么了?” 温舒唯回头,一身chanel连衣裙的何萍从楼梯上走下来。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还缠着纱布的右手,解释道:“之前在路上有人抢我包,我拽了下,手臂受伤了。” 何萍用力皱起眉,“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我教过你多少次,晚上尽量少出门,如果加班到太晚,就直接在公司楼下打车。”她顿了下,走过去下意识就想去拉温舒唯的手,“给我看看,在哪个医院包的,疼不疼?” 然而,手指刚碰到那只缠着纱布的胳膊,温舒唯便退开了。 “……”何萍一怔,手悬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温舒唯朝她不太自在地笑笑,“已经不疼了,谢谢妈妈。” 一如既往的乖巧,柔顺,生疏,客气。 何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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