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尘深教过的学生并不少,其中不乏有经常逃课的。他知道陈溺有个朋友叫乔尔,就常帮人代课。 再看她那样就能猜到,她多半也是来代课的。 所以他才会叫了第一节 课就主动请缨的科代表上来点名。 …… 陈溺从厨房出来,没看见他人。 走了几步拐弯到卧室,行李箱还大敞着躺在地上,她突然想起他让她帮忙找的笔记本,便又折回客厅。 刚打开柜子蹲下,身后就传来声音。 “不用找了,我已经放进去了。” 她回头,许尘深似乎刚洗了脸,脸上有湿漉漉的水汽,仔细看,眉眼有些疲惫。 她起身,顿了会问:“好些了吗?” 他点点头,神情淡淡地说:“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 *** 陈溺下了车,先给乔尔打了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让她放心。 乔尔在那头笑:“我一点都不担心啊。” “……为什么?”她还一直紧张她的工作。 “这不废话,三十六计里头最毒的我们都有,还怕什么?” 乔尔语气里是掩藏不住的欢快。 陈溺反应了几秒,明白过来后“哦”了声,掐断她电话。 一个人走在路上,林子里落叶满地,一片昏黄。 她静下心想今天的事。 不知道许尘深会怎么想。 但作为一个几天前才明确表明了态度的人,说的那么慷慨壮志,今天就在他家里,给他熬粥洗碗,帮他收拾行李,临下车前还忍不住劝他吃药…… 陈溺觉得犹如被人迎面扇了一巴掌,脸疼的厉害。 怎么想都尴尬,教师公寓楼下有小卖部,她走进去打开冰柜,拿了瓶冻过的矿泉水。 店家是个上了年纪的婆婆,说话时自带语重心长的腔调:“天气转凉了,小姑娘别喝太冷的,小心身体扛不住。” 陈溺说没事,从包里掏出钱给她,现在得喝点冷的,让自己冷静冷静,遇事别冲动。 更何况,前几年冬天她也吃过几次冰激凌,身子骨倒一直很好,没生过什么病。 这边许尘深上了飞机,就一直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胃里仍有些不舒服,眉始终蹙着,闭上眼却又想到陈溺方才下车后,突然掉头回来劝他喝药。 眼睛里有呼之欲出的担心。他轻轻勾唇,眉间微微放松下来。 过了一会,空姐走过来,看他脸色不大好,问了句先生是不是不舒服,他摇了摇头。 只麻烦她倒杯热水。 空姐点点头走开,不一会儿就端着热水过来。 许尘深喝了几口,往后靠,又闭上眼。 晚上的飞机,很安静,没人说话。 所以他脑子里,全是陈溺说话的声音。 “以前我连粥都不会做呢。” “那时候刚到舅舅家,你知道的,王教授。” “他上课是很严肃啦,但平时不这样,平时待我挺温和的,舅母也是,他们什么都不让我做,就让我好好学习。” “……” 他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那时候他在医院上班,还不是副教授,她才高三。 他以前也在z大读书,选修过王教授的课,算是认识,所以当他找他帮忙的时候,他并没有拒绝。 说来也算巧,他是回学校取文件的时候碰见的王教授,两个人随便聊了几句,教授就说起他在学校里的优秀成绩,年年得a等奖学金。 顺口就问,自己有个侄女英语不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