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她抱住单薄瘦弱的女儿,满脸心疼,“都是我眼瞎,当年看上这么一个人。” 江浅浅知道妈妈是怕她伤心,立刻露出笑容来: “妈你说什么呢,要不是看上他,就没有我啦。而且我一点都不伤心,妈妈刚才好厉害,把他泼成落汤鸡,叫他回去冻成冰棍吧!” 李雅君也被她逗笑:“就是,叫他冻成冰棍!” 母女两人一片温情,李雅君虽然笑着,心下却有些隐忧,看江胜凯那架势,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这样的担忧很快就变成了现实。 大年初七,她带着浅浅前去给母亲拜年,一家子亲人正其乐融融地吃着饭,突然门口停下了一辆面包车,下来几个染着黄头发的小混混,并且从车上抬下来两个桶。 李雅君娘家在郊区的镇上,基本上都是自家单独修的小楼,分布在马路两边,请客吃饭的时候,都摆在一楼。 此时,一家人都还没意识到危险。 那大桶里散发着酸臭,几个小混混抬着就朝大厅里一泼,酸臭的液体混合着食物残渣倒了一地,那竟然是一桶泔水。 “你们干什么!” 江浅浅的舅舅李亚涛怒喝道。 那几个小混混却不管不顾,又泼了第二桶。 整个吃饭的大厅里,顿时就变得恶臭难当。 几个小混混泼完就拔腿往车上跑,开着车扬长而去。 外婆一家人又惊又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杀千刀的!”外婆情绪很激动。 老年人年纪大了,李雅君很怕她出事,赶紧去安抚。 舅舅和表哥李天朗立刻追了出去,过了十几分钟就回来了,带着那几个小混混一起。 除此之外,还跟着两个身材魁梧,一眼看上去就带着硬朗煞气的男人。 那两个男人的长相都很普通,身上的气势却很不一般,一开始嚣张的小混混们,脸上带着伤,被他们驱赶着,就跟几个小鸡仔似的。 “说,为什么往我家泼泔水!”表哥李天朗往其中一个混混身上踢了一脚。 几个混混先前显然是被打怕了,此时哭丧着脸喊道: “我们都是收钱办事,有眼不识泰山,大哥你别打了!” “收了谁的钱?”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是个男的,看着就是个外地人……” 问了半晌,那几个混混都很害怕,却确实说不清找他们那人的来历,表哥只好押着人把客厅打扫干净。 舅舅李亚涛在一边感谢那两个魁梧的男人,江浅浅这才知道,原来舅舅和表哥能追上这几个开车逃跑的混混,全靠那两个男人。 据舅舅所说,这两人直接扔了个东西过去就把混混的车胎扎爆了,然后上车将人拽了下来。 舅舅一家人对他们谢了又谢,两人却连忙说不用客气,都是应该的,让人觉得他们委实是个热心人。 一场闹剧下来,这顿拜年饭被彻底搅和了。舅舅便让李雅君带着江浅浅回家,怕是家里得罪了人牵连到她们。 然而,江浅浅在回程的路上,却收到了一条短信。 一条来自江胜凯的短信。 “这只是一个警告,浅浅,我有的是时间和金钱和你们耗。” 江浅浅心中一颤,原来,那竟然是江胜凯对她们的报复。 是她牵连了舅舅一家。 她拿着手机,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告诉母亲,让她徒增担心,可是不告诉又怕母亲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发生危险。 晚上为这这事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妈妈明天就要去上班了,江胜凯会不会又让人去伤害她? 归根到底这是她引来的祸事,要是妈妈因为她出了什么事,她恐怕会一辈子悔恨。 可屈服的话,她也害怕。失去健康的滋味她太明白了,要是把肾捐出去,只会更加雪上加霜。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弱小,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第二天早上,她还是将短信拿给了母亲看。 “妈,你不要去上班了,就待在家里好不好!”她眼中含泪,心中满是对母亲的愧疚。 “傻孩子,公司一堆事情等着我去做呢,怎么能不去。”李雅君摸了摸她的头。 生活就是这么无奈,不去,她拿什么养活自己和女儿。 “现在是法制社会,大城市里,光天白日的我就不信他江胜凯还敢做什么!”她凛然无畏地道。 最终她还是不顾江浅浅的劝阻上班去了。 江浅浅在家一筹莫展,中午的时候却发现心脏隐隐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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