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纲纪!” 他这样说,底下自然没有人反对。 刘松又道:“诸位在剿匪之时皆立下汗马功劳……”顿了顿,往谢无疾和朱瑙所坐的方向瞅了一眼,不情不愿道,“由以延州军与蜀军功劳最大。” 再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各军皆缴获许多战利。原本战利所得可为各军将士犒赏,然则此乃京城,此事关乎社稷,非同儿戏。希望诸位能尽快交出昨日缴获的物资与擒拿的贼寇,协同调查,以免叛军罪证与朝廷机要公文淹没其中——相信诸位都是明事理的人,当以社稷为重啊!” 台下仍旧无话,众人神色各异,有不少人悄悄将目光投向了朱瑙和谢无疾。 昨天一大群人闹哄哄地闯进皇城,各军士卒都在抢东西,虽然多多少少都抢到一些,但收获最丰的无疑还是谢无疾与朱瑙。两大贼首都落在他们手里不说,厉崔从皇城里带了几车的东西出逃,也全送进蜀军和延州军手里了。 也就是说,最要紧的东西全在朱瑙和谢无疾那儿,但凡他们不肯交,刘松抢过来的权柄其实根本视同儿戏,什么也做不了。 这样的处境刘松当然知道,也很为此头大。他虽不敢过分得罪谢无疾和朱瑙,但这种时候不争也不行。所以他一再搬出江山社稷作为说辞, 他搜肠刮肚又想了一堆义正言辞的说法,正欲继续施压,还没等他说话,朱瑙倒是率先表态了。 “既然是为了社稷,我自然义不容辞。”朱瑙道,“昨日蜀军缴获的东西,待我回去命人清点一番,会尽快送回皇城。” 刘松:“……” 众人:“……” 各府军官全都惊呆了! 昨天朱瑙让出主事权,他们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总怀疑朱瑙只是做做样子,到时候想办法刁难刁难刘松,就能让刘松知难而退。可现在,这么大好的刁难机会,他竟然不用?战利所得他这么轻易答应上交?! 要知道换成是在座的任何一个人,手里拿捏着这些东西,不说争抢主事权,至少可以开出各种条件,为自己谋利。可朱瑙却一句谈条件的话没有。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转瞬间,所有目光又都聚到谢无疾的身上了。 谢无疾呢?他跟朱瑙是一条心的吗?他也会同意吗?还是他与朱瑙商量好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就连朱瑙亦望向谢无疾,等他的表态。 谢无疾先是与朱瑙对视了一眼,复又垂下眼。 胸前别着的梅花散发着幽香,撞进他的鼻腔,令他的心情颇为不赖。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谢无疾不紧不慢地开口,语气无波无澜:“朱府尹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众人瞬间全部愣住。 就连刘松也不可思议极了。就……这样?他还以为今日必是一场苦战,结果这么顺利就成功了? 谁也没看到,谢无疾说完后,朱瑙嘴角的一抹笑容越来越深,直到最后,笑意盈了满眼。 …… 在谢无疾和朱瑙做出表率后,其他各路人马虽不情愿,却也只能答应了交出所有战利品。由刘松主事,各家也都派出人手参与监督,收拾叛军留下的烂摊子。 于是议会很快就结束了,众人也都各自回去了。 刘松原本千防万防,防着朱瑙和谢无疾跟他争权。万万想不到,正是朱瑙和谢无疾的大度让他坐稳了位置。反倒是其他几路人马,明明没带多少人,没立多少功,没抢到多少东西,却在那儿斤斤计较地撕扯了半天。 但刘松悬着的心也不敢放下来,回到住处后就纳闷地在房里来回踱步。 “朱瑙和谢无疾到底安的什么心思?他们真不打算跟我争?”刘松喃喃自语,“不可能!他们一定是在麻痹我,指不定在哪里挖了个坑等着我呢……” 朱瑙和谢无疾一个狐狸一个老虎,要真这么良善,他就把他的名字倒过来写! 他正嘀咕着,外面忽然有人敲门。 刘松忙道:“进来。” 门被推开,是他手下负责刺探情报的人进来了。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