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方才一个自称黑山军的人送进营来的!” 赵彪冷脸说:“打开!” “诺!”通传兵打开,只见箱子里是整整齐齐的五颗人头,是此前派去的五个探子。 赵彪顿时头如刀绞,身子一踉跄跌在了兽皮软榻上,“拿下去。”他挥手,头痛欲裂地道:“拿下去吧” “诺”通传兵这便退下了。 赵彪怒火攻致使头疾又犯了,脸上黑的发青,眼下战败回军事小,军心散乱事大,重要的是西南方的鲁韬步步紧逼,若是不能把东方的并州收入囊中,以后的形式只会更加险峻。 “不若假装撤退,引蛇出洞,再于山姑关处设伏?”宋裕道。 赵彪说:“法子是个好法子,怕只怕黑山军不会中招,到时候进退维谷,到底是撤还是不撤的好?” 宋裕说:“可是伏虎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强攻又万万是攻不得的,若是不能探清地形,只怕继续留在这里也是白白耗费军粮,不若再派人去探探。” 赵彪捏着鼻梁,大络腮胡子略有糟乱,他说:“派出去的探子都已经死了,方才臧霸还将他们的头颅送来示威,这个时候还能派谁去?” “儿子愿往!”帐子外忽然响起了稚嫩的童声。 赵彪捏着鼻梁的手一停,睁开了那双虎一般精锐的眼睛,宋裕说:“是五公子” “儿子愿往!”帐子外的声音更加坚定。 赵彪撤掉了盖在额头上去热的帕子,坐起来道:“进来。” 帘子被撩开,进来了一个不过十岁左右的男孩,年纪尚小,个子却已经长得很高了,比同龄的男孩都要高一些,脸蛋虽然还很稚嫩,但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的是与他的年纪不相符的老成和冷静。 男孩恭恭敬敬地立在帐中,垂头行礼。 “你方才在帐外说什么?”赵彪问,他的气场非常强大,不由得令人感到恐惧和尊敬。 男孩不卑不亢地说:“儿子说,儿子愿为父亲前去探路。” 男孩才十岁,说实话,自从两年前赵彪把他从他母亲身边带走后,就几乎忘记了他的存在,此番也是照例带着所有家眷行军,免得被敌军偷袭捉了他的痛处。 赵彪身体微微向前,虎一样,精锐的眼睛如同利剑,他看着男孩,道:“你可知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便没有收回的余地了?” 男孩抬起了眼睛,他和赵彪生得截然不同,与赵彪的其他几个儿子也不同,他生得一张玉面,眼睛狭长,眼尾微微上挑和他的母亲一样,比起赵彪那些个面容粗犷的儿子他明显更多了几分俊气,然而五官犀利,秀眉一皱,顿时陡生杀机。 故此别有用心之人都传他不是赵彪的儿子,是她娘和别的男人媾和生下的杂种,这些传闻若有若无的也传到了赵彪的耳朵里,让赵彪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多少心有芥蒂。 此刻,男孩毅然决然地说:“儿子知道,儿子愿往。” 赵彪此刻对这个曾经并没有多加关注的儿子另眼相看,他说:“可以,你想要什么?兵马?还是武器?” 男孩说:“都不要,儿子只要一身寻常人家的衣裳,最好要上好的料子。” 赵彪目光扫了一眼宋裕,宋裕微微颔首,然后对男孩说:“公子请随属下来。” …… 宋裕给男孩准备了几套衣裳,男孩挑了挑,最终选了一套蜀锦制的月牙白缎面袍子,没有带腰带,头上的配饰也都拆掉了,把发髻也弄得乱了一些,换上了衣裳之后又在泥地上滚了几圈,把脸脖子也都抹脏了,“刺啦”一声,把衣裳又撕开几道长长的口子,俨然一副落难了的富家小公子模样。 宋裕看着男孩做的一系列准备,似乎猜到了他要做什么,站在一旁,道:“公子这样太危险了。” 男孩没有回答。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宋裕道:“公子可是这样想的?” 男孩撕衣裳的手稍稍一停,笑道:“是,也不是,同你想的或许并不一样。” “哦?”宋裕突然对眼前这个小孩子充满了兴趣,道:“那公子可否明示。” 男孩说:“入得确实伏虎岭这个虎穴,虎子却不是臧霸这个黑山军头目,也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