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的目光骤然一变,心中巨浪滔天,如雷轰顶,道:“你说什么!” 邓节说:“杨主簿不曾想过吗?太尉府中戒备森严,到底是何人能够将我劫持出府,又为何会将我交给您的父亲。”看着震惊的杨敬,邓节笑说:“或许答案就在杨主簿身边,杨主簿不去问,反倒来问我,我又如何知道呢?” 杨敬垂着眼帘,他早就有此疑问,难道他的父亲勾结的就是弋三,所以赵翊才会说事成以后赐他丹书铁券,免他家一死。 赵翊他一早就知道吗? 所以给他机会将功赎罪? 杨敬顿时觉得脊背冷汗涔涔,眼珠子动了动,一行礼道:“臣知道了,臣先告辞了。”说着迫不及待的转身撩帘子离开了。 杨敬直奔赵翊营帐而去,路上遇到了程琬,程琬刚想要和他打招呼,他却已经急步走过去了,根本没看程琬一眼。 程琬疑惑的放下了抬起来打招呼的手。 “属下想要连夜回颖都。”杨敬道。 赵翊正在擦拭佩剑,油灯上摇曳的火光将他的身影拉得斜长而又婆娑,擦过了剑,赵翊收入鞘中,转身道:“去吧” 杨敬一怔,他没有想到,没有想到赵翊竟然什么也没有问,也没有阻挠,便就同意他回颖都去了。 他几乎不敢相信,怔怔地看着他。 赵翊笑道:“用则不疑,疑则不用,杨主簿想做什么尽管去做。”说着将袖中的牌子丢给他。 杨敬接过代表太尉的令牌,顿时觉得胸中一股热浪,直冲眼睛,感激的五体投地,道:“臣速去速回,定会查清真相,为太尉大人分忧解难。” 赵翊笑笑,没有说什么,目送着杨敬转身离去。 同时,程琬也掀帘子进来了,他道:“主公准许他回颖都了?” 赵翊坐在案几旁,士兵们摆上肉和饼,赵翊说:“准了。” 程琬忧虑道:“主公不怕他叛变吗?这个人并非君子。” 赵翊割下来一块肉,道:“有的时候小人比君子要更可信,小人图利,而我可以给他利,而君子贪义。” 程琬道:“希望他可以从太傅口中审出来吧。” “哦,对了”程琬从怀里掏出一张锦缎来,交给赵翊道:“这是卢源给属下的,花费了将近一年的功夫,他终于拟好了这条新政,连夜的就命人送了过来呈给主公看。” 赵翊随意的在帕子上擦了擦,将手上的油抹掉了,展开来看,他看得极快,一目十行,却尽览于心。 程琬说:“有了这条新政,安稳了世族,就可以着手剪裁宋家了,颖都的汉室也会渐渐地衰落。” “不错”赵翊看完了,折了两下,交给程琬道:“送去给陈玄他们,让他们速速准备拟好奏疏,待我得了邺城,凯旋而归,一并呈奏天子。” 程琬接了过来,蓦地,叹息一声,十分惋惜,道:“可惜了宋尚书,还有宋扬,明明可以功成身退,颐养天年,却偏偏要选择汉室与主公对立,说到底了,他还是宋夫人的父亲,皇后的外祖父。” “退下吧”赵翊淡淡地道,目光却是冷的。 传闻程琬多少也听过,他很难辨别真假,也向来不在意事情的真相,如今他只觉得那传闻兴许是真的,不过说到底了,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遂行了一礼,悄然退下了。 …… 夜里,轻儿服侍邓节睡下,被褥里铺着貉子皮,还放了暖炉,被哄得热乎乎的,不得不承认轻儿作为奴婢是很称职的,比邓节以前身边所有的奴婢都要细心麻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