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郎原先以为就是妯娌两个吵架,没当回事,没想到这婆娘干这丢人的事情。 方大郎当场一个耳刮子把方大奶奶打到地上去了,“你个贼婆娘,家里是缺你吃还是少你穿了?你干这没王法的事情!你还是大姐儿的亲大娘呢,你不说给她添置个物件,还贪她外家给的金锁,你还是个人吗?这事儿若闹到外面去,你要吃官司的你知不知道!你个蠢婆娘,我整日让你安生些,莫要惹事,你就是不听,我兄弟之间的情分都被你这贼婆娘作践个精光。” 方大郎气得又要打她,方二郎忙拦住了。 方大奶奶被查出了贼赃,又被男人打了,瞬间破罐子破摔,指着方大郎的鼻子骂,“你个没种的夯货,你除了打我你还能干什么?家里是不缺吃少穿,但我手里有一个活钱吗?你每月的俸禄给过我一文钱吗?你以前的体己银子,这一二年都被你拿去喝酒糟蹋光了。同样是方家媳妇,她整日穿金戴银,我想给大哥儿添置两件新衣服都要想尽了办法。你以为我想贪大姐儿的金锁啊,我是没办法了啊!” 说完,她一边拍大腿一边哭诉,“我回娘家,都说我在方家享清福,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可谁知道我手里精光啊。我每回回娘家,你给过我一个钱让我随礼吗?家里虽说预备了礼,可那扣扣搜搜的一点东西,我都嫌丢人!我想给自己脸上贴金有错吗,我想风风光光的有错吗?还不是你个窝囊废没用,让我和大哥儿跟着你受苦!” 方大郎顿时哑然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自家婆娘好面子,可手里无钱,可不就得想歪主意。 方太太气急,大儿媳这可不就是在说她把家管的太死,你一个不当家的小媳妇,要钱作甚? 方太太气得只骂,“好啊,你阿爹才死了几年,你们就合起伙来挤兑老娘。官人呐,你快睁开眼看看吧,这两个不孝子,要气死我了啊。” 听她哭了,两个儿子又忙来劝。 丽娘先给方太太屈膝行礼,“都是儿媳的不对,儿媳不该小题大作。大嫂既喜欢金钗,跟我说一声就是了,我送大嫂一根。只是这金锁是我娘家送的,不好丢了,才这样大张旗鼓的找。都是我的错,请阿娘不要生气。” 方太太不好说丽娘找的不对,又嫌弃她多事。哭了一阵后,感觉心灰意冷,回房歇息去了。 方大奶奶有些臊的慌,也回房去了。 方二郎叹了口气,带着丽娘回了西厢房。 腊月底,本该欢欢喜喜预备过年,方家却发生了这样一场闹剧。 第二日,方大郎往西厢房送了足足的银子,让二房给大姐儿再打个一样的金锁,还请二房两口子不要把这事情说出去,大哥儿的脸面要紧,并承诺以后管好方大奶奶,再不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想让丽娘把那张单子给他。 丽娘接下了银子,顶了方大郎几句,“大哥的意思,把这金锁打了,然后就算过去了?实不相瞒,这单子,是我娘家嫂子让严家帮忙寻出来的,我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呢。我们大姐儿不如大哥儿金贵,丢个金锁罢了,又不是丢了命。大哥放心,我肯定不声张的。不过大哥回去好好跟嫂子说,大哥儿的脸面要紧呢。那单子,我已经送回娘家去了。” 方大郎被顶的无话可说,但大房理亏,只得讪讪地走了。方二郎心疼自己媳妇和女儿,也没强压着丽娘。若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大嫂以后是不是都敢把大姐儿卖了? 方太太沉默了好几日后,忽然想开了。 腊月二十五夜晚,她把两个儿子儿媳都叫到了正房。 “我这几年糊涂了,因你们阿爹去了,我心里难过,就把这黄白之物当作宝贝,以为抓住了这个,儿子媳妇才会把我放在心上。细想想,咱们母子的情分,难道不比这个贵重。阿娘糊涂这几年,让你们都受委屈了。”方太太似乎又恢复了过去那副淡定从容的官太太模样。 两个儿子听她说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