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木铃铛沉默片刻,忽然又开口道,这一次她的语气不似平常娇柔,反而带上了几许尖锐,听得人心头越发绞痛,“他根本就不值得你惦念,当年你为了他给他治病千里寻药,几乎九死一生,他却趁你不在的时候偷走了你的孩子,从此人间蒸发。你找了他和舟舟整整四年,这四年里我们走遍了整个大周,吃了无数苦头,可他呢?他衣食无忧地呆在他的王府里做着他的世子爷,何曾派人找过你?我也曾暗自猜测他是不是像五年前一样受伤失忆了,所以才不记得你,可眼下看来,他根本就什么都记得!他会把我错认成你,也许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我与你习惯相似,可你这个正主儿就在眼前,他为什么却一点儿都感觉不到?世上男子大多见色心喜,我……阿姐,我知道我这么说很残忍,可我实在憋不住了,我不想看到你越陷越深,日后又痛苦一次,所以咱们走吧,回家吧,好不好?” 抬手擦去姐姐脸上无声滚落的热泪,粉衣少女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别哭了,阿姐,别哭了,你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不知过了多久,木玲珑终于睁开了通红的泪眼:“好,我们……回家。” 木铃铛一愣,猛然抬起了头:“真的?”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受伤失忆,无处可去,被她取名为阿九的人了。他叫萧长归,是尊贵的王府世子,而她的阿九……已经死了。 木玲珑心头剧痛之余忽然就不再执着当年的真相了,她极慢极慢地点了一下头,心里一片死寂。 如果没有舟舟,她可能会在走之前问他要一个答案,可如今……木玲珑抬头看着窗外的繁花,努力藏起心头的不舍与痛楚。 她不能打破舟舟平静快乐的生活。 所以就这样吧,就当他们……从来没有相知相恋过。 *** 木家姐妹前来告辞的时候,萧明皎正在和胖爹抢肉卷吃,闻言一抹油乎乎的嘴巴就跳了起来:“为什么突然要走?是不是因为我阿兄之前的冒犯?” “是有些私事要办。”已经收拾好情绪的木玲珑摇摇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玉瓶递给她,“世子的情况我大致已经了解了,这瓶药能让他身体好转,以后不再发怒发狂,但这终究是心病,想要彻底好起来还需要一些时间。不过这药能帮他控制情绪,只要好好调养,短则半年长则两年,他便会和常人无异了。” “和常人无异?”这下不止是萧明皎,就连福王也忍不住瞪圆了眼睛,“真的?!” 自然是真的。 看着手里的玉瓶,木玲珑心头涌出几许苦涩,当年就是为了找齐给他治病的药材,她才会离家远去。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一边找他一边研制这药,终于在一年前研制成功。她没有一进福王府就马上把这药拿出来,是还没有准备好面对当年的真相,同时也舍不得她的孩子…… 没有放任自己再想下去,白衣女子暗吸了口气,认真地说明了一下萧长归的病情和这药的使用方法,等萧明皎父女俩都听明白之后,她便谢绝了他们的再三挽留,在妹妹的搀扶下回屋了。 她的腿伤已经好多了,虽走路还有些不便,但也不至于无法下地。 萧明皎本来想请她养好伤,参加完萧明嫣的生辰宴之后再走,但这姐妹俩去意已决,她也不好勉强,只能吩咐下人备上丰厚的酬金,顺便派几个人护送她们上路。 木玲珑碍于她的盛情收了点医药费,其他的什么都没要,第二天早上就带着妹妹静悄悄地离开了。 萧明皎原本想把自家阿兄和小胖侄子叫起来与她们告别的,被木玲珑阻止了——她怕自己多看儿子一眼就舍不得走了,至于萧长归…… 她与他已经没有再见的必要了。 生辰将至,之后又要成亲,萧明嫣最近忙得不可开交,这送人的事情便落到了萧明皎身上。看着姐妹俩远去的背影,小姑娘挠了挠下巴,转头对行鸽道:“林珑姑娘看着情绪很不好的样子,你说她是不是在生我阿兄的气啊?” 行鸽默默地瞅了她一眼,心说我哪儿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应该马上去跟阿兄说一说这事儿……”小姑娘眨着眼睛自言自语道,“阿兄这会儿肯定还没起,不过我的直觉向来不会有错,还是去报个信儿吧,虽然人都已经走了。也不知道阿兄会是什么反应……哎呀你说他到底怎么回事啊,一会儿给林珑喂吃的,一会儿又去拉林铛的手,他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呀!” 你要去就去,念叨个什么劲儿?行鸽被这小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