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上,我这后方的兵卒,等着蚕食你呢。” 凌正脸色微变,凌九卿手上有一兵符,可调动边关精兵良将十万,虽远水救不了近火,可终究是一方祸患。 “我想回了,皇上。”楚然将黑子一枚一枚收拢到棋盒里,“还请皇上将白姑娘也放了,她毕竟什么都不知道。” 凌正望着她很久,十四岁的少年,偏偏有双让人看不透的眼睛,随后他笑了出来:“朕倒是庆幸,楚姑娘不是男子。”若是男子,他今日必除之。 “我也庆幸。”楚然点点头。 一旁,大太监走了过来,将楚然恭恭敬敬的送了出去。 柳郁站在宫殿外面,脸上并没有复仇后的喜悦,他只是望着她。 楚然静静走到他跟前:“不高兴?” 柳郁摇摇头,没有不高兴,却也没有想象中那般高兴:“那晚,你剪的‘囍’字,可否再给我剪一遍?”他问,声音喑哑。 楚然笑的眯了眯眼:“可是剪得好丑。” “……”柳郁也笑了出来,一手轻轻将她的头发拂在耳后,“我在向你求亲。” “我听出来了。” 柳郁再没言语。 宫殿里,小皇帝的声音传来:“殿外可是柳爱卿?” 柳郁望了眼楚然:“等我去接你。” …… 朝堂换了天,可百姓仍旧照样过活,集市两旁,摊贩叫卖声不绝于耳,一派热闹。 只有回到王府,看见御林军守在门口,进出皆要盘问一番,王府里一片仓皇,下人侍卫逃窜时,楚然才真正意识到,属于凌九卿的年岁,已经结束了。 她回到了院落,只有她的院子一片清净,连之前的几个小丫鬟都没了。 小棺材坐在桌上望着她:“凌九卿进大牢了?” “嗯。”楚然拿过一旁的方巾,擦拭着小棺材依旧冒着蓝光的小肚子。 “那你的任务怎么办?”小棺材比她还关心。 “慌什么?”楚然睨了它一眼,“他这不还没死吗?只要人还活着总有法子。” “那柳郁怎么办?” 楚然莫名:“好不容易出现个心甘情愿娶我的,自然嫁了。” 小棺材:“……” 话虽这样说,楚然却一直没有去见凌九卿。 她知道凌九卿在大牢里,也知道柳郁可以带她去见他,可就是莫名的不想去。 凌九卿前后转变的太过突然了,似乎……从他误以为她离开,派全府上下搜查她的那一晚开始,他对她便和以前不同了。 难道是那一晚她说的话把他刺激到了? 楚然摇摇头,男人的心也是海底针,看不懂猜不透瞧不清。 王府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府内成日里一片死寂。 秋风萧瑟,万物枯损。 楚然难得出门一趟,不知不觉竟到了原主生前上吊的那间下人房。 依旧和之前的陈设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推开门,一层尘土在阳光下飞扬着,楚然挥了挥袖,走到屋子里。 那条白绫已经掉在地上了,楚然没有理会,环视整个屋子。 刚穿过来的第二日,她便去了角落里陪柳郁了,从没好好看过这里,如今仔细一瞧,还真的……很简单啊。 一目了然。 只是……楚然眯了眯眼,目光放在了木桌后面的条板夹层中,那里有一卷纸。 微微一顿,她将纸抽了出来,是原主记的一些简陋账目。 原主的字迹并不好看,想来是没念过几天书的缘故。楚然正想将其放回原处,可下一页却吸引了她的目光。 整整一页,只有两个字:悔吗? 像是在质问自己一般。 楚然往后翻着,二指厚的书页,再没有记账目,只有这两字: 悔吗?悔吗…… 一遍遍的问。 楚然不知疲的一页页翻看,直到最后一页。 像是被泪水浸润过似的,皱皱巴巴的书页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两字:不悔。 楚然拭了拭眼下,将书卷重新放入条板夹层中,走了出去。 隔日,她去见了凌九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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