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口,问的轻描淡写。 刚刚看见床榻旁那碗水没了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如今不过得到证实罢了。 柳郁终于分了她一抹目光:“以后,不准再碰……”我。 最后一字,堪堪停在嘴边没说出口。他望着楚然的额头,油灯并不亮,只能隐约看见那里一道两寸长的伤口,虽然上了药,却还是渗出了几滴血。 楚然等着他把话说完,等了许久他也不说,耸耸肩,干脆蹲下身子把地上的碎片捡起来,她还要打地铺呢。 等到她把碎片扔到外面,再回来时,柳郁依旧睁着眼,望着她。 皱了皱眉,楚然有些恼怒这里没有铜镜,她怀疑自己额头的伤口很吓人,能让这个平时懒得赏自己一眼的活死人,今晚直直盯着她。 不过,帐还是要算的。 “柳郁!”楚然靠着桌子,回视柳郁,难得没有调侃,反而神色严肃的连名带姓唤他。 柳郁睫毛又颤了颤。 “如今的你是个穷鬼,我希望你能准确认识到这一点!”楚然很是认真,“今儿个碎了一个盘子和一个碗,还剩一口锅和另一个碗,所以以后,我吃完你再吃吧。” 用着“要决裂”的语气,说着让人啼笑皆非的话。 柳郁垂眸,竟无端有丝放松。 “对了……”从袖口把白绵绵给的药膏拿出来扔到床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也跟我沾沾光,用点好药吧……” 柳郁侧眸,上好的青瓷,药应当更为名贵吧,她怎会有…… “我去勾搭别的男人,你在意吗?”今日黄昏,临走前,她这般说。 整个王府,有这般名贵之物的,只有凌九卿,而楚然正是凌九卿的人! 眼神猛地凛冽下来,他抬眼,死死盯着楚然:“拿开。” “什么?”楚然不解。 “药。”恨恨的语气,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楚然拿过瓷瓶端详了一眼:“白绵绵说这是宫里都少有的好东西……” 话没说完,她便察觉到柳郁的变化。 他的愤恨僵住了,眼神怔忡,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楚然回忆了一下自己方才那句话,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白绵绵。 柳郁对白绵绵……有情。 “这是……她给你的?”第一次,柳郁语气平和主动开口。 楚然皱了皱眉:“嗯哼。” 柳郁的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柔意,却紧接着暗淡下来,一片幽暗,声音苦涩:“她还是……这么善良。” “善良?”楚然嗤笑一声,不置可否,“是傻吧?” 柳郁瞪向她。 “好,是善良,善良。”楚然顺着他。 “……”柳郁却更加静默了,身子瑟缩了一下,人陷入了比以往更深沉的死寂中。 楚然看着他,觉得他定然想起“小柳郁”了。她似乎……一直没告诉他“小柳郁”的情况。 “咳咳,内个,相公啊……”楚然清咳几声。 柳郁望向她。 “其实,‘小柳郁’还能养回来。”楚然还保留了几分矜持,说完有些脸热。 柳郁最初不解,微微凝眉,待反应过来,他脸色烧红,眼底隐隐冒着怒火,却又带着几分希冀。 “不过……”楚然笑开,“就算你养好‘小柳郁’,白绵绵也是凌九卿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柳郁本过激的神色缓缓沉寂,双目恨意灼人:“终有一日,我必……”话说到此,他谨慎望了一眼楚然。 楚然耸耸肩,干脆扭头走到院里,熬好的药汁还剩了多半碗,她倒出来端入房中。 第一次,楚然不用强迫柳郁,看着他就着自己的手,将药一点点喝了下去。 这本是好事一桩,可是…… 楚然很不爽。 将喝完的碗,重重放在桌上,她居高临下望着柳郁:“我很不高兴。”说的直白。 “……”柳郁睨她一眼。 楚然弯腰,暧昧的凑到柳郁眼前,朱唇轻启:“我的相公,突然珍惜他那条小命,老老实实喝药,却不是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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