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好人彻底无奈了,忙转移话题:“祖母的确是先帝一朝有名的才女,臣父母早亡,祖母将臣抚养长大,着实不易。” “勿怪萧将军琴弹得那样好。”沈善瑜由衷的赞美道,“我一听那琴声就知道是你弹得了。” 叶清仪这个名字,在当下都不会陌生。她是个有真材实料的人,虽不能当官,但先帝年轻时称其为“太傅”,后来更是有传闻,说是先帝爷看上了这位叶太傅,想将她纳入后宫,而传言出现不久,叶清仪就不再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但是其文集、书画却是时有流传在世,极受学子欢迎。 萧好人摇头道:“公主谬赞了,臣不过是个粗人,祖母所教授的东西,臣尚且不能领略十分之一。” 沈善瑜看着他红晕未退的脸,愈发的觉得亲切:“萧将军也不必自谦了,那时候弹的琴,我已然听去了,只觉得委实好听。现今想来,以萧将军这琴音而言,未必输给文郎公子。”她又格外补充了一句,“更不说萧将军可是一个好人呀。” 再次被称赞的萧好人依旧不知道自己到底好在哪里了,总归觉得小公主和他所遇见的其他姑娘的确有诸多不同,他不会有如临大敌的紧迫感,反倒是十分的轻松。 仍然是完全没懂小公主心中对于好人和坏人的界限,萧禹无奈一笑,憋出一句来:“公主也是个好人。” 沈善瑜喜滋滋的笑着,又逛了一圈,就要回水榭。只是刚绕过假山,就听到一个略显尖刻的声音:“咱们这位小公主,未免有些孟浪了。” 这样明确的指名点姓,沈善瑜眉头一蹙,探出头来。见一个红衣少女和人说话。那红衣少女她是认得的,前些日子在快雪山庄,她们还见过。是礼部侍郎的女儿郑彤。 “我方才可听得真真儿的,杨家的姑娘问咱们小公主,是不是真看上文郎公子了。”郑彤很是气愤,声音也些许尖利,“结果小公主又说文郎公子的坏话,委实可气。” 听她说话那人摆手:“别说了,那是公主,咱们是臣女,岂有咱们说什么的份?传出去,那可是对公主不敬!” “她自己都不知羞,我还要替她藏着掖着?况且这里就我们俩,你怕什么?”郑彤说得急,气愤难平,“霸着文郎不放,方才又和一个男人笑得开心。我看得真切,那男子相貌不输于陈大人,又听她叫其‘萧将军’,我才知道是武郎呢。你说这世上怎有这样的人,有了一个,还想要第二个,难道就因为是公主,想把文武二郎都收了不成?” 沈善瑜躲在假山后面,听了郑彤的话,简直都要醉了。大齐男女大防并不算严,故此男女之间说话谈笑都是正常的事,她不过笑话了萧禹两句,萧禹还没不乐意呢,这里就有脑残粉站出来了。况且陈轶那事不过是空穴来风,严格来讲,自己更是受害者好么?这脑残粉拿着鸡毛当令箭,还替自家爱豆叫不平呢! 那人劝郑彤不要再说,郑彤偏生不住,想到沈善瑜的那张脸,她就恶心,若不是知道那是公主,不是她能动的,她现在就划花她的脸:“你不知道,方才唐姐姐和她比投壶,我起先听了她说文郎的坏话,将我给气得……后来唐姐姐又输了,我一时气愤难平,命侍女加了把泥沙在她茶盏之中,也不知道喝下去没有。一嘴的污泥,也有脸说文郎的不是,也有脸去引诱武郎!呸,还有脸是天家帝姬呢,做得什么腌臜事,辱没了皇家的名声!” 这几日沈善瑜被陈轶的事闹得处在崩溃的边缘,自小及大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偏偏是所有人都认为理所应当的事,她百口莫辩。心中的气自然是越来越大,方才茶中被加了泥沙的事更让她气不打一出来。她才是受害者!因为一句无心之言要被逼婚,还是全家老小无一例外全来逼婚。疲于应付已经够惨了,还要被脑残粉攻击?那杯加了泥沙的茶若是真给她喝了,岂不是让郑彤看了笑话? 她没有和萧禹越矩,岂有引诱之说?跟陈轶更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别说她对陈轶无意,就算是真有意,难道陈轶就真的那样好,一点错儿都挑不出来?郑彤这脑残粉一副她负了陈轶又玩/弄萧禹的嘴脸,装腔作势给谁看! 沈善瑜恨得牙痒痒,嘴皮子一碰就要中伤她,一旦这混账话给漏了出去,她的名声算是毁了,连带着皇家都要给人嘲笑了去。这么些日子为了陈轶的事,让她各种难受,现在这口气算是空前足了起来,恨不能将郑彤给嚼碎了。 敢欺负到她头上来!真以为她自小被宠傻了么! * 回了水榭吃了点心,沈善瑜一派闲适的样子,临近申时,明月从外面不动声色的回来:“公主,都妥了。” “妥了就好。”淡定的一笑,沈善瑜气定神闲的起身,跟着明月出去了。两人并肩而行,到了一间独立的院子。这原是皇后未出嫁之前的闺房,这么多年一直是留着,以供沈氏兄妹来小住。院子前有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把守,见了沈善瑜过来,忙给她行了个礼。一路进去,里面又有几个俊俏的丫鬟,似乎正在等她,而地上一个麻布口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