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坏掉了,丢掉换个新的不好么。” 那头西子歌指尖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收拾。 狗子则红着眼睛一把抢过来,认真的放在箱子里,头一次有点凶的说:“不行。” 阿弦耸耸肩,不再多话。 后来狗子整理了好多东西,什么破烂玩意都往里塞,装满了三个大箱子。 在那之后,这个房间里,再也没有狗子的一丝气息,他把能带走的都带走了,一点儿也没剩下。 居四方傅听弦和司南帮他把箱子往下搬,临出门的时候,西子歌站在门口,轻声说:“我就不送了。” 狗子没吱声,背对着西子歌,鞠了一躬,然后跑下楼。 西子歌终究没有出来送。 许央央看着紧紧拉起来的窗帘,想,他大概是说不出再见吧。 一行人开车到了狗子家,陆陆续续把东西往上搬,许央央拖过一个大箱子,陪狗子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 狗子坐在地板上,找了块抹布,一样一样的抹去上面的灰尘,他擦着擦着,忽然一顿,眼泪便掉在了手里的画框上。 一滴一滴的,怎么也止不住。 狗子抱着那副画框,哭的特别伤心,他先小声的哭,随后愈来愈大声,像是身体里有发泄不完的痛苦。 画框上是狗子和西子歌的合照,狗子拉着老师的胳膊,笑的特别开心,西子歌则一脸别扭,不耐烦的模样,那双眼睛却落在狗子脸上,带着纵容的笑。 初阳刚刚升起,窗台的植物上有晶莹的露珠,窗外掠过轻风,微凉。 少年崩溃的哭声,像是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那时候,那人冲进来抱住了他,还答应一直陪着他。 誓言仍在耳边,人却再也不见。 她不知道少年究竟在为哪桩事儿哭泣,但桩桩事儿,想来都挺崩溃,她搂过狗子,把他抱在怀里,心里很难受。 后来许央央再见狗子,发现他消瘦了许多,他一看见许央央,便露出了笑容,那双眼睛晶亮,像从前一样可爱。 许央央给狗子买冰激凌,问:“狗子,你还好么?” 狗子舔着冰淇淋,笑眯眯的说:“我很好呀。” 许央央踌躇半天,犹豫着要不要问,最终还是问出口:“你想西老师么?” 狗子一顿,放下冰淇淋,认真的回:“想啊。” 许央央立刻说:“如果舍不得,那就回去住啊,西老师不会赶你走的。” 狗子却摇摇头,说:“姐,我知道老师不会赶我走,而且,我从来没有因为苏未的事情怨恨过他,但我不会回去。” 许央央不明白:“为什么啊?” 狗子说:“姐,苏未拿自己交换了老师的人生,是希望他能好好生活,他不应该为了完成苏未的心愿,而困守在这里,我不想成为他的枷锁。” 许央央没料到狗子竟是这样想的,有些诧异。 “他胸口的那枚痣,有时候会发作,他会把自己关在房间,样子很可怕,也很痛苦。我那个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味的害怕,如果不是因为我,他早就应该去治疗了。我不想成为他的拖累,也不想让他痛苦,我只希望,他能好好的生活。” “姐,我其实很想西老师,但我更希望他没有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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