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当成了男子。他们说什么男人就要有男人味儿,然后累一天满头大汗,臭烘烘的。我也有样学样,成日里臭烘烘的,不爱沐浴。被我娘揪着耳朵按在水里,差点洗脱了层皮。如今才知道,能沐浴是多开心的一件事。” 齐飞鸾仔细听着,轻声道:“其实我小时候也以为姐姐是男子来着…” 沐沉夕转身,两条白嫩的胳膊搭在岸上,下巴抵在胳膊上:“说起来,我当初奉旨女扮男装入太学,还惹了不少桃花。你知道夫子为何那般看我不顺眼么?” “不知。” “他女儿,长我三岁。一日乞巧节,忽然当着所有同窗的面送了我一个她绣的帕子,还问我觉得女大三抱金砖这句话是何意。” 齐飞鸾正拧着沐浴的绢帛,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姐姐是如何回答的?” “自然是半夜约出来告知了她真相。”沐沉夕笑道,“我那时年纪小,抓了她的手就往心口按。她当时面红耳赤以为我在表真心,后来才知道我的用意。气得又哭又闹,我还挨了她好一通挠。我发现这些大家闺秀,打架不行,爪子倒是利索。” “你抓了她的手往心口按,为何不是在表真心。” 沐沉夕顿了顿,面上有点挂不住,转过身道:“那不是想让她知道,她有的,我也有。可我那时候哪知道,其实我没有。” 齐飞鸾忍俊不禁:“那我倒想看看,你如今可是有了?” “有。孩子都生了,能没有么——” “我不信,让我摸摸看。”齐飞鸾伸手去碰她,沐沉夕欠身躲闪,她摸了个空,趔趄着栽入了水中。 这水不深,齐飞鸾扑腾了两下站了起来。沐沉夕正笑话她,她却忽然自水中起身,飞扑进了她怀里,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沐沉夕扶住了她:“这水这么浅,我那么畏水都不怕,你怎么怕起来了。” 齐飞鸾擦去了脸上的水珠,忽然笑了起来:“我不是怕,我是想看看你如何证明自己是女儿身——” 沐沉夕连忙闪躲,齐飞鸾却倾身上前。沐沉夕抬手抵着她下巴将她推远:“别闹,我…我不喜欢如此…” “那你喜欢什么?”齐飞鸾不依不饶捉住了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你喜欢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沐沉夕心下的一根弦蓦地动了一下,目光冷峻了下来:“怎么,你近来还想升位份?我可记得祭祀大典前,你刚进的婕妤。皇上后宫里的妃嫔位份都不高,难不成你还想升妃位?” “其实我——”齐飞鸾抬起眼,目光灼灼,“我想要的不是那个。我——” “那你想要什么?”沐沉夕思忖着,“想让齐家恢复昔日的荣耀断无可能,你还是绝了这念头。” “齐家不过当我是弃子,是姐姐不计前嫌收容我。我只想追随姐姐,粉身碎骨也不怕。” 沐沉夕抽回手,满脸不解:“那你图什么?” “我看她是在肖想她万不该肖想的东西。”背后忽然传来了裴君越的声音。 沐沉夕慌忙扯过齐飞鸾,躲在了她身后。 裴君越眯起了眼睛,咬着后槽牙:“朕赐浴汤泉,是让郡主沐浴。你平白下去,污了池子里的水!滚出去跪着!” 齐飞鸾战战兢兢出了水,沐沉夕没了遮挡,赶忙将四下的花瓣拨拢来挡住。 “这虽然是夏天,可夜里寒凉,她这湿漉漉地在外面跪着,怕是要染风寒。” “她觊觎了不该觊觎的东西,朕没让她去死,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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