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越转头瞥了她一眼:“衣裳换好了?” 那宫人闻言瞧了眼沐沉夕,这小宫女头低得太低,他看不清容貌。不过也难怪,被太子瞧上了,怕是以后有罪受了。这会儿怕是心里偷偷哭呢。 “嗯。” 那宫人听她这般回答,吓了一跳,忙上喝前:“怎么跟殿下回话呢?嗯什么?哑巴了?!” 裴君越没有阻止这小太监,只是饶有兴致瞧着沐沉夕。 “回太子殿下,奴婢换好了。”语气里是咬牙切齿。 林盛有些绝望,这小丫头片子怕是不知道太子的厉害。太子身边,犯了错的,很少能活过明日。似他这般,也真是伴君如伴虎。不知道几时就会像他的前一任一般死得悄无声息了。 太子上次自围猎场上回来,莫名一言不发就清理了一大批宫人。跟去行宫的一个没留。若非如此,现在也轮不到林盛来到太子跟前。 沐沉夕不知道这些,只是有些恼火,又不好发作。 “换好了,那就随我来吧。” 裴君越负手走在前方,沐沉夕亦步亦趋跟着。一路上的宫人瞧见了,都纷纷投去了同情的目光,但没人敢议论什么。 两人一路来到了别苑之中,这里很僻静,侍卫也不多。裴君越让那些侍卫离远一些的时候,他们也是默默撤出了院子。 进了门,沐沉夕才发现这里已经备好了酒菜。 她砰地关上门,怒道:“我不是来找你喝酒的!我有话要问你——”话音刚落,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裴君越强忍了笑意:“沉夕,我也不知是哪里惹了你。不过你现在饿着,火气大,许多事还在气头上,一定不能理智地与我交谈。不如边吃边说。” 沐沉夕虽然想劈头盖脸先问一通,但肚子也实在是不争气,使劲叫嚷着。她大步走过去,坐了下来。裴君越也坐下,指着一盘白色的发糕道:“你看,你小时最喜欢吃的。我们俩还翻墙出去买过,你说你舍不得吃,要带回来慢慢尝。结果被夫子给没收了。那时候我们俩一边在院子里蹲马步,你一边发誓,说以后每天早上都要吃发糕当早点。” 沐沉夕看着那发糕,想起了那一段往事。 裴君越那时候总是因为她的突发奇想,陪她一起受罚,却一句怨言都没有。 沐沉夕没有吃那发糕,只是咽下了嘴里的粥,看着正在喝豆浆的裴君越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裴君越顿时呛住了,嘴里的豆浆都喷了出来,背过头去咳嗽不止。 沐沉夕抱着胳膊瞧着他,今天她已经呛了两个人了,看来食不言寝不语,确实是有几分道理的。 裴君越好不容易顺了气,看起来十分狼狈。从袖中抽出了帕子擦拭嘴角和身上的豆浆:“你一早来,就是问我这个?” “不然呢?” “我还以为你是要问我关于谢云诀停职之事。” 沐沉夕自然很是关心,正要询问,又回过神来。差点被带偏:“这事儿一会儿再说,现在我想知道你的回答,你是不是喜欢我?” 裴君越皱着眉头:“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因为那日在城外扎营,有人瞧见你偷偷溜入了我账中,清晨才出来。”沐沉夕一脸不痛快,“你对我做了什么?” 裴君越嗤笑:“我能对你做什么?我敢对你做什么?我真要对你做了什么越轨的举动,你这么机警,会发现不了?” 他这一通抢白,问得沐沉夕哑口无言。 这也是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身旁有人她不会不知道的。 裴君越叹了口气:“不过那晚我确实去找你了,原是想起了你爹娘的案子,想同你说说。可你已经睡了,我就准备离去。谁承想,你忽然扯住我的袖子不让我走。嘴里还叫着谢云诀的名字。我都说了我不是,你不信。我又不敢叫醒你,怕你醒来发现我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