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然而沐沉念这个风月场上的老手,说起来脸不红心不跳。 “那…那我该如何?” “今夜,你只说自己怀念故居,想要留在此处。但让他回府。” “为何?” 沐沉念嗔怪地瞥了她一眼:“如此才能让他辗转反侧,思念你。俗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 沐沉夕思忖良久,撇了撇嘴:“阿念,你心眼真坏。他那么帮我们,你还算计他。” 沐沉念扶额,满脸恨铁不成钢:“真是嫁出去的姐姐,泼出去的水。我这全是为你考虑!” 沐沉夕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谢云诀对她好,她不也该同样对他好么?怎么沐沉念非要她反其道而行? 她快步追上了谢云诀,将手递进了他的手中。他下意识地便握紧了,沐沉夕嘴角不易察觉地浮起了丝丝笑意。 光叔一转头,便瞧见了两人交缠在一切的手指。他满心欣慰,眼中也有泪花闪过,但又借着黑暗轻轻拭去。 “这卧房以前是小姐的闺房,里面的陈设还是按照一样的样子布置的。”光叔一面说着一面推开了门。 两人推门而入,谢云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事情是他安排下去的,可他从未踏足过沐沉夕的闺房。 别的女子都是香闺,可沐沉夕的房间里怕是军械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一应俱全。可他瞧着沐沉夕满眼的感动,又不好置评。 沐沉夕快步上前,拎起了百十来斤的流星锤:“没想到它也还在。”她一脸激动地舞了两下。 沐沉念不忍卒睹,哪有姑娘家在自家夫君面前这么生龙活虎舞流星锤的? 想来当初在太学,姐姐也没少干过这么瞎的事。就这样还能让谢云诀最终娶了她,堪称神迹。 一旁的光叔也吓得面容惨白,生怕抡到自己身上。谢云诀轻咳了一声,沐沉夕这才恋恋不舍放了回去,又抽出了一根鞭子,比划了一下塞在了腰间。 光叔这才壮着胆子上前道:“小姐,还有些物件您一直宝贝似的收着,老奴走的时候偷偷给您藏起来了。” “什么物件?” 光叔捧出了一只紫檀木的匣子,铜锁被磨得锃光瓦亮,可见主人没少打开。 沐沉夕眼皮一跳,赶忙要夺过来。却被谢云诀先一步拿在了手里。 沐沉念原以为她会上手去抢,但沐沉夕只是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别看了,那些都是…都是我的私隐…” “你不愿意让我看到?” 沐沉夕点了点头。 谢云诀满脸惋惜地还给了她:“原以为可以多了解你一些呢,你不愿意,那就罢了。” 沐沉夕抱着匣子,犹豫良久,最终还是把匣子塞进了他怀里。 沐沉念简直看不下去,带着光叔先行离开了。 谢云诀袖长的手指拨开了那匣子,里面都是些杂乱又不值钱的寻常物件。但谢云诀越瞧着越是觉得眼熟,良久,他拿起了一只坏掉的扇坠:“这…好像是我的…” 沐沉夕理直气壮道:“都坏掉了,你都扔了,我只是…只是收藏好。” 谢云诀看着那一匣子的东西,都是他以前用坏了的物件。缺了口的镇纸,秃了头的狼毫笔,诸如此类。 良久,他轻声道:“我从前,对你这般吝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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