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心怀天下罢了,至于闺阁之事,是我们为人妻子应该操心的事情。” 老夫人点了点头,慈爱地瞧着她:“沉夕真是懂事,云诀娶了你,也是他的福气。” 谢云诀面色阴沉,凉凉地道了一句:“母亲,孩儿朝中还有要事,先行告退了。” 老夫人直起身,忽然咳嗽了起来。他慌忙上前,轻抚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你昨日大婚,朝廷不是准了七日的休沐?你就算不带沉夕出去游玩,也该带她熟悉熟悉家中的情况。” 谢云诀见母亲动了怒,只得忍了气:“孩儿谨遵母亲教诲。” 老夫人这才顺了气,推了推沐沉夕:“新婚燕尔,你们多多相处。去吧。” 沐沉夕福了福身:“沉夕告退。” 出了门,沐沉夕便贴心道:“云郎,你若是朝中有事便去忙,我不会让家中下人乱说的。” 谢云诀瞪了她一眼,忽然执了她的手腕:“出去游玩。” “去何处?” “泛舟。” 沐沉夕顿时面色大变,谢云诀果然是要开始折磨她了。 她自幼长在雍关,地处内陆,常年不见水。她就是一只旱鸭子,在岸边也就罢了,登了船便会头晕恶心。若是失足落水,就跟秤砣似的直往湖底沉。 谢云诀拉着她回屋,她一面在屏风后换衣裳,一面小声道:“要不然登山也可以,别去泛舟了。” 谢云诀并不理会她。 她只好换了衣裳,自屏风后出来。谢云诀从袖中取出一块纱布,让她覆了面,这才带她出门。 沐沉夕心情沉重,一路乘马车来到了南郊的湖边。春江水暖,湖面上有不少画舫和扁舟。 大的画舫有四只,分属谢王孟齐四大世家,皆泊在岸边。 沐沉夕自马车上下来,忽然远远瞧见一辆马车,墨绿色的帘子随风飘动。王家尚绿,家中上下皆喜着绿衫,看这马车,应该是来自王家。 果然,不一会儿,她远远瞧见马车上下来一女子。碧绿色的衫子,身形消瘦,行走间是扶风弱柳之态。 “王家大小姐……”她呢喃了一句,立刻转头瞧向谢云诀。 他也瞧见了,却并未有同那王家小姐打招呼的意思。只是径直走向自己的画舫,沐沉夕跟在身后,眼看着他缓步登船,心有戚戚,踟蹰不前。 谢云诀走了几步,转头见人没跟上来,冷声道:“过来。” 沐沉夕挤出了些许笑容:“云郎,我觉得这岸上的风光也不错,就…不必非要登船了吧?” “你不敢?” “我什么不敢!”沐沉夕咬了咬唇,一脚踩在了登船的木板上。谁料重心不稳,左右摇摆了起来。 谢云诀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如履平地登了船,这才将她放在甲板上。 沐沉夕觉得有些丢脸,她习武多年,下盘最稳了。可是遇了水就腿软,站都差点站不稳。 船夫正要起锚,忽然有人匆匆赶来,立在岸边:“谢大人,小人乃王家家仆,奉我家公子之命前来拜见。” 谢云诀立在传遍,垂眸:“何事?” “我家公子说,相请不如偶遇,能在此处遇上谢大人十分有幸。所以想请谢公子移驾王家画舫,一同饮酒赏景。不知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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