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凤眼含笑,眉宇间没有以前那丝淡不可见的郁色,整个人灵透如蜜桃,娇软可人,就那样巴巴地仰头看着他, “遵旨,陛下现在想去哪里,臣妾必伴在左右,斟茶倒水,研墨添香,臣妾都能胜任。” 她说得谄媚,带着讨好,他被逗笑,眉似远山舒展,墨玉般的眸子泛起涟漪,樱唇若盛开的花朵,旷世美颜,石破天惊。 “夫君,你真美。”她不自觉地喃喃出声。 盛开的花朵开得妍丽,黑眸中的涟漪荡起波纹。 她看得越发痴迷,“夫君,你还是好好在屋子里呆着吧,就别出去害人了,你要害就害我一个人吧。” 男子嘴角的花朵骤然收起,墨玉的眸子也恢复平静,“好。” 夫妻二人出门,各自罩上斗篷,一藏青一粉红,相得益彰,御花园中虽有些许绿色,但冬日的景致大抵没什么看头。 远远地,可以听到安昌宫中传来的歌声,南珊笑一下,“太上皇对凌儿倒是颇多维护,倒真是出人意料。” 他的眼神幽暗,想起许多年前,每回下朝,常在正阳宫的路上见着那个小身影,和凌儿一般大的年纪,一副想靠近又不想靠近的样子,躲在太监的身后,怯怯地看着他。 他连脚步都未曾停顿,便径直走过去。 如今那小身影已经是当祖父的人了,听说最近常在正阳宫的路上等凌儿,想来是凌儿长得像自己的缘故。 凌成峰虽然魄力不足,但心地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委实太软,这是他一直不阻止对方接近凌儿的原因。 南珊观他神色便知是想起旧事,太上皇是他养子,到底还是有一二分情义的,人之将老,其心越善,“人老而多情。” 老? 他转过头,看一眼她,他老吗? 她连忙摆手,“不是说你,是说太上皇。” 想想又不对,太上皇可是他的养子,太上皇都老,那他不是更老,自己也是老妖精,吐下舌,低头笑起来。 安昌宫那边传来的丝竹声不绝于耳,今日听来,倒也觉得别有一番情趣,她本就不是什么活泼的性子,自己的男人也是沉静惯了,太上皇倒是兴致好,天天歌舞不断。 快进腊月,园子里的腊梅开得艳,他拉着她的手,慢慢地走着,闻着梅花若有似无的冷香。 近申时,夫妻俩甜甜密密地去东宫接儿子,姜首辅行礼,南珊淡笑着让他平声,顺道一声,“太傅辛苦。” “太子殿下聪慧过人,臣不敢当皇后殿下一声辛苦。” “为人师者,自古以来,都备受人尊敬,太傅是太子之师,当得起本宫这声谢。” 姜首辅连称不敢,身子躬得更低。 南珊看着凌郑后面的南琅和沈云清,两人也有模有样的行礼,自南琅进东宫后,她便派人好生照顾,包括另一个伴读沈云清也不例外。 南琅对着自己的姐姐行礼,口中称着皇后娘娘,比起以前,确实稳重不少,也不复之前的圆滚,身子开始抽条,眉宇间越发像丁氏,南珊露出笑意,朝他招了招手,“琅哥儿,今日与姐姐去正阳宫用膳。” 小少年双手合拢行礼,“遵旨。” 帝后二人,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太子,南琅和沈云清,走出东宫后,姜首辅才敢直起身,看着宫墙上落下的一层薄雪。 陛下亲自教导太子习武强身,不假手于他人,连下学,帝后都同时来接,太子受重视的程度,闻所未闻,那些暗地里还有小心思的人,若是看到这一幕,怕是要戳瞎双眼,恨自己蠢不可及,鼠目之光。 帝后一行人人在前面走着,后面的太监龙卫紧紧相随,雪已停,路上早已不见半片雪花,路两边的松柏上,挂着星点的雪团,如花朵一般,洁白耀眼。 沈云清好奇地四处张望着,他从西山府进京来,本想着自己家现在住的院子就是极大的,没想到皇宫更大,以前呆在东宫就很吃惊,现在从东宫到正阳宫,差不多穿过小半个皇宫,大得难以想像,他嘴巴张得老大,喃喃道,“太子殿下,你家真大啊。” 凌郑昂着头,有些得意,“就是很大,很多地方孤都没有去过。” 说完,他似是想到什么,眼中带着雀跃,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朝沈云清眨下眼睛,“明天放假我们去探险,好好将皇宫没去过的地方都逛一下。” 沈云清不明白探险的意思,不过看太子殿下的表情,应该是好玩的事情,也有些心动,毕竟都是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