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儿的眼中露出疑惑, “我妈妈和娘娘长得不一样。” 凌重华深吸一口气,妈妈应该就是娘的意思,“凌儿,你想想,自己怎么变成一只老虎,爹和娘也是,变了另一个模样,但无论变成什么,我们都是你的爹娘,你都是我们的孩子。” 郑凌本是个不到六岁的孩子,成为大虎快六年,加起来,也有十来岁,他的小脑袋想了想,陛下说娘娘是自己的娘,娘是不是和他一样,变成另外的样子,怪不得他总觉得娘娘身上有妈妈的味道,原来她真的是妈妈。 “她真的是我妈妈吗?” “是的。” “你真的是我爹吗?” “是。” “那你以前为什么不来找我们?我很想你,也想妈妈。” 小人儿的声音糯糯的,带着一丝委屈的哭腔,凌重华的心都要碎了,前世今生都没有这样酸涩难当的滋味,双臂将儿子抱得更紧,“是爹的错,是爹的错。” 可是他又如何能找到他们,若是有法子,哪怕是刀山火海,剐去一身血肉,他也会回到他们的身边。 “凌儿,爹找不到你们,是爹的错,你和你娘受苦了。” 小郑凌摇着头,“妈妈没有和我在一起。” “告诉爹,你娘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郑凌找到了爸爸,很是高兴,提到以前的妈妈,又有些失落,“别人都说妈妈是个疯子,爸爸是害妈妈的坏人,妈妈一直被关在房子里,后来跳楼死了。” 凌重华的心似乎被利剑穿过,尖锐地疼起来。 疯子? 别人竟然拿她当疯子! 他的心剧痛无比,前世,她居然是过着那样的生活,一个女子,突然怀孕产子,男人没有出现,可以想像得到,世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她,就算是她生活的地方女子地位再高,也会受人诟病。 他发誓,此生再也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他紧紧地搂着自己的儿子,如同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怪不得以前对着大虎时,他的心会那样的柔软,原是父子天性。 儿子变成老虎,守在自己的尸骨旁,那是骨血的牵引。 “凌儿,爹保证以后再也不让你和你娘受到半点伤害,我们一家人换了样子的事情,是一个秘密,谁都不能告诉,知道吗?” 小人儿郑重地点下头。 凌重华将儿子的小身体塞进大氅中,包得严严的,纵身飞起,跃出山谷,小郑凌从大氅中探出头来,兴奋得哇哇直叫,“爸爸好厉害,爹好厉害。” 日头快要西沉,山林中寒气更盛,凌重华包着儿子,飞身下山,山下边,那匹骅骝马正悠闲地嚼着地上的干草。 他抱着儿子翻身上马,用大氅将儿子护得严严实实的,小郑凌好奇地又探出脑袋,他低头露出一个笑,“凌儿,我们回去找你娘。” “好啊,找娘去。” 他一策缰绳,骅骝马撒开强劲的四条腿狂奔起来,古道冬风,两边树木萧瑟,赤马黑衣,如山水墨画。 大氅包裹着的小郑凌,稚嫩的脸上全是期待,从来没有一刻像这样开心过,快六岁的孩子,早已知道爸爸妈妈的是什么,也知道没有爸爸妈妈意味着什么,做梦都想过,有一天,爸爸妈妈都陪在自己的身边。 好开心,小人儿巴不得马上能见到妈妈。 寒风刺骨,凌重华将儿子的小脑袋裹回大氅中,一只手护着,另一只手拉着缰绳,小人儿偎在他的胸前,乖巧又让人心疼。 日暮时分,快近城门,远远听见暮鼓声声,几个守卫正使劲地推着城门,要将城门合起来,骅骝马如闪电一般地冲过去。 守城的兵士叫起来,“站住,刚才过去的是谁?没看到已到封城的时辰,居然还敢硬闯。” 老兵敲一下他的头,“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拦的人就当没看见。” 老兵虽老,眼却不花,守了一辈子的城门,炼就一双火眼金睛,刚才那骅骝马,赤色的毛红似火焰,分明是最上乘的千里马,马上的男子,黑色的大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