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子软,心也软,万没想到软成这样,小孟太妃身世尴尬,此女能当太妃已是富贵顶天,若册为太后,如何对天下万民交待,又如何堵住史官们的利口。 太上皇感情用事,从登基时封孟氏为护国夫人就可见一斑,到如今二十多年过去,还是如此,半点长进也没有。 孟瑾想当太后,此事万万不可。 整个行宫中,她是一国之后,这里除太上皇,以她身份最为尊贵,小孟太妃和两位太嫔按例都要给她请安。 小孟太妃手臂有伤,又是替太上皇挡剑才受的伤,太上皇发了话,让她在屋内养伤,免了她的宫礼,只有两位太嫔要给南珊请安,南珊干脆顺水推舟,言道,“小孟太妃有伤在身,就近侍候太上皇的起居一事都落在两位太嫔身上,本宫体谅太嫔们辛苦,宫外不比宫内,有些个礼规就不用太过严格。” 两位太嫔屈礼谢恩,其中一位年轻貌美的太嫔胆子大些,“皇后娘娘,臣妾等侍候太上皇,不敢谈论辛苦。” 南珊看着她的模样,猜出她应该就是那位受宠的柳太嫔,柳太嫔年轻,举首投足间颇具风情,与孟瑾恰是两个极端,孟瑾走的是清高知性风,这位柳太嫔则是香酥入骨型。 太上皇倒是好雅兴,行宫之中一冰一火两位美人相陪,再加上另一个端庄的太嫔,当真艳福不浅,可惜出了这档子事,说不定正是太上皇火气大的原因。 两位太嫔退下后,南珊起身,扶着杜嬷嬷的手,“小孟太妃此次救太上皇有功,本宫理应前去探望,代太上皇表示恩宠。” 她妆没化,衣着素净,走出门外,守在外面的小太监机灵地上前,告之小孟太妃不在自己的房中,而是在太上皇的殿中侍疾。 “小孟太妃真是时刻挂心太上皇,不顾手上有伤,还要随侍在侧,让本宫感动。” 踏进行宫的正殿,太上皇一身明黄常袍,靠在明黄锦锻绣金龙的大背枕上面,脸色略为苍白,孟瑾侧身坐在塌沿,正一口一口地喂着汤药,两人见到进来的南珊,一个臭着脸,另一个斜一眼。 南珊道,“小孟太妃心念太上皇,带伤侍疾,儿臣惭愧。” 说着走上前一步,欲接过孟瑾手中的景泰蓝金漆小碗,孟瑾递给她,她晃了一晃,手上的小碗倒翻,汤水全部洒落,正巧浸湿孟瑾的衣裳,浸湿的部位恰巧是包扎的伤口处。 孟瑾捂着手臂,做出痛苦状,南珊急切道,“小孟太妃,你没事吧,都怪本宫,最近事多,夜不能寐,精力不济。”又高声唤道,“还不快请太医。” “臣妾没事,并未烫到伤处,容臣妾告退去换身衣裳。” 孟瑾边说边起身,对侍候自己的宫女递个眼色,就要退下去,外面樊太医已经提着医箱走进来。 “微臣太医院正三品太医樊贯众参见太上皇,皇后娘娘,孟太妃娘娘。” 南珊开口,“樊太医快快请起,此时不是讲礼时,快帮小孟太妃看下伤口,方才本宫不小心将汤药洒到太妃身上,也不知有没有弄湿伤口。” “没有大事的,臣妾觉得除了衣裳湿掉,伤口没有大碍,陛下,臣妾这身仪态有失风范,请恕臣妾失礼,容臣妾下去先换身衣裳,再让方太医帮臣妾看下伤口。” 方才明明见她抱着手臂做痛苦状,怎么能没有大碍,是不是怕落皇后的面子,所以才生生忍着,太上皇有些不高兴,脸沉沉地看一眼南珊,“太医已经进来,不如爱妃就让太医看一下。” 南珊早就让开位置,樊太医近身靠前,孟瑾脸色微变,强自镇定,“陛下,臣妾真的没有大碍,这位樊太医是皇后娘娘带来的,臣妾不敢劳烦,还是等会让方太医替臣妾看诊。” “小孟太妃如此,本宫哪能心安,是本宫不小心烫伤太妃,太妃不让太医看,必是不想让本宫难堪,可这样一来,本宫更加愧疚。” 说话间,樊太医已经打开医箱,手上戴上布套,拿着剪刀准备剪开伤处的衣服,孟瑾抱着手臂,迟迟不动。 太上皇皱起眉,“爱妃,让樊太医看下伤口。” 孟瑾脸色更白,太上皇起疑,“爱妃…” 樊太医一脚跨上前,看似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