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谦吓得愣住。 伴随着微风轻起,淡雅的槐花香变得浓烈,衬托出她的沉痛,“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小楼姐天天让你帮她叫别的男人出去,你难不难受?所以你就不要再逼我了。” 高子谦没能识破,慌里慌张的说着,“黄鹦,我……对你没那种意思,我们只能做朋友!” 黄鹦抬手示意他打住,“我不会为难你,也请你不要为难我。”她转身往校门外走去,路边塞满小吃摊子、几辆黄包车,吸引她注意的是不远处停着一辆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让她有些眼熟的豪华级私家车。 黄鹦怀揣困惑地走向它,没有来得及想到是在哪里见过,高子谦恍然醒悟的追上她,“你这分明就是在绕我……”瞧她演技精湛的,他气结着说,“你怎么不转到隔壁表演系去啊!” “谁绕你了?我喜欢你,高子谦,我喜欢你。”她理直气壮,脸不红心不跳。 这时,车前的驾驶座里走出一个男人,对她说,“黄小姐……” 方圆几里之内唯一的黄小姐怔了怔,下意识地回过头,有点犯迷糊。 “陈先生在等您。” 黄鹦脑子陡然清醒了,视线落在离她不到半米的,这一辆黑色的私家车上。 第13章 13 三轮车夫卖力地蹬起车轮,在骑着自行车的青年男女里穿梭,而他们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路旁一辆惹人注目的轿车。 司机上前握住车门把手,她即刻转身对高子谦说道,“我是真把你当朋友,但我也是真的不能帮你了,喜欢就去争取……”顿了顿,黄鹦认真的看着他,“祝你好运。” 高子谦未及开口,她已经低头坐进车里,司机的白手套离开车门,他只得望着那辆车渐行渐远。 黄鹦没曾想副驾座还坐着一个陌生男人,西装革履竖着油头,戴着一副小眼镜,这会儿正回身向她打招呼。陈宗月出声介绍道,“这位是王律师。” 她不明就里的问,“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陈宗月说,“阿丞出了点事,等会儿你听王律师的,我在外头等你们出来。” 黄鹦顿顿地点头,再偷偷观察着陈宗月,正在行驶的车窗外一片爬满常春藤的围墙,夹青的一段段光影掠过他身上,他是一如往常的泰然自若。 陈宗月察觉到她的视线,她速即从他的脸庞移开眼睛,而他安抚道,“别紧张,不是什么大事。” 黄鹦老气横秋地叹一声,“又打架了吧……”她把转向车窗,在金灿灿的霞光下眯起眼睛,心烦着说,“每天吃饱了撑着,有力气没处使,天底下无聊的人那么多,属他最无聊。” 她两片嘴唇轻轻碰着碎碎念,忽然听见一声低低的笑。黄鹦回头看着他,把手伸向他的脸,此刻车子开出这一段荫庇的墙路,豁然的天光映在她的瞳孔里。她说,“从我学校出来的路上开了槐花,你闻闻。” 陈宗月掌心覆上她的手背,稍稍低头贴进她的手里,然后说,“很香。” 之后,黄鹦的手没能再拿回来,被他握着放在腿上。 驱车从她学校赶来警局的路上,她想象钱丞会是一脸满不在乎,翘着二郎腿嚷嚷他们来得太慢,但是他真实的状态却是沉闷忧悒,嘴唇绷成一条线。不像是那些简单处理过的外伤导致,加上他眉眼生得周正,这么严肃起来,仿佛换了一个人。 另一位当事人坐在一旁,她的衬衣领沿和手指甲上,都有不属于她自己的血迹,她冷清的眼睛瞥向角落的地上,分不清是忧郁,还是空洞。黄鹦诧异的脱口而出,“小楼姐?” 曲小楼的母亲早年亡故,父亲与其弟合办某企业中心涉嫌诈骗,后锒铛入狱,这些年她一直是跟随祖父母生活。在前几周,她父亲刑满出狱。 事情发生在今天中午,曲小楼照常走出大世界,迎面朝她过来的男人,上了年纪的满头黑发夹银,胡渣邋遢,瘦得颧骨凸起,脚下趿着人字拖,试图拽住她要说什么。 曲小楼不愿停下与他纠缠,这里离她上班的地方太近,而他气得扯了一把她盘在后脑勺的头发,她吃痛地喊了一声。 不远处将两手置于裤兜的钱丞,嘴里叼着烟,见到这一幕,当即往地上啐了烟和一句脏话,大步上去。旁边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