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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了经验做事比往先麻利顺遂了些,这也算得是个优点,毕竟像她这般从小在梅吟诗社长大的丫头不多。

    阿媛便道:“程娘子最是宽厚,你无需刻意讨好她,不然反倒让她觉得你是个阿谀之人。但她吩咐下的事情,你必要用十二分心去做。若程娘子感觉到你待她,比待别的娘子更为贴心,自然会倚重你。但这种特别的好,你又不能让别的娘子感觉到,只能让程娘子一人感觉到。”

    阿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阿媛看看四周,她们聊了半晌,还未见有人影出现,只余燕子蝴蝶偶尔穿梭于房檐花丛之中。

    “阿芹,往后出门踏青游船之事,若程娘子都把你带着,可见你把我的话听进去了。你看如今你只得在此守门,这种事情叫几个小丫头不就好了。”阿媛语重心长。

    阿芹似是恍然大悟,“我从前觉得,陪娘子们出去最是累人,在山间水上她们还要写诗作画,可苦了我又是打伞又是磨墨。我觉得待在院子里最是轻松,却原来是娘子们并不乐意我跟着啊。”说罢,甚是沮丧。

    阿媛拍了拍阿芹肩膀,不再说这个话题,又拿出大篮子中剩余的糕点给她。

    阿芹看到又是冷食,没什么兴味,但因着是阿媛做的,她自然怎么也要当面吃上一个。一吃之下,便觉得与厨房做的不是一个口味,便一口气吃掉三个。

    两人闲聊了一阵,阿媛怕误了搭船的时间,便与阿芹告辞。

    阿芹吃饱了肚子,变得眉开眼笑,精神头也爽利起来,正想与阿媛多絮叨,没想到她又得走了。

    阿芹只得送了阿媛出来,握了她的手,嘱她一定要多来看自己。阿媛自是应下。

    这日回了南安村,阿媛心下却难以安宁。一半是为着担心自己的好姐妹阿芹,怕她善良单纯却无法过好将来的生活。一半是为着自己。阿芹的将来恐怕多有难处,而自己呢?就会走得平顺吗?

    到底哪处会不平顺,阿媛自己又觉得难以捉摸,只是心中已有了莫名的不好预感。

    这日傍晚,吴有德仍旧未归。阿媛照例给他留下些饭菜,然后早早躺上了床。

    辗转反侧了许久,周公却似迷了路般不来相见。阿媛睁眼,透过窗帘,见外面的天空已褪去残阳的最后一抹橘红,宝石蓝般的夜幕中,悠闲的星星似乎正乘着晚风游弋。——没有下雨,真是难得晴朗的春夜。

    也因为没有下雨,外间小路上野草被踩得窸窸窣窣都清晰可闻。

    这个时间怎会还有人在路上行走?吴有德回来了?

    不是,他的脚步可没有这么轻盈细碎。

    那声音远了,好像是往对面去了。

    阿媛回来时,颜青竹正在院中收拾,那个时间他若在家中,一般便不会再出去了。

    那么这个脚步声是谁?

    这么晚谁会来找颜青竹?

    如果不是找人,那难道是小偷吗?生活在南安村十多年,阿媛从未听过这里有小偷。

    阿媛警觉起来,起身轻轻拉开窗帘,往对面望去。

    颜青竹屋里还闪着火光,一大片橘红光晕透出薄薄的纸窗,笼罩住整个院子,在夜色下,别样温和美丽。

    阿媛知道,颜青竹是在屋中烤伞。看来他还未能歇下,那来人便不是小偷,确实是找他的。

    篱笆外也有一点橘红色光晕,似与屋中遥相呼应。阿媛顺着看过去,只见篱笆外一个纤长曼妙的人影,手中提着一盏亮亮的金铃花小灯笼。

    有火光照明,阿媛很快看清来人腰间那条拼花腰裙。——不是李幼蝉又是何人。

    ☆、第10章

    李幼蝉今日是鼓了极大的勇气才来找颜青竹的。

    早间她便来过,可惜颜青竹不在,可恨还被他家对面的阿媛瞧见了,让她颇不自在。

    白日里她又不好的再来,只怕又被人瞧了去。

    于是在这入夜时分,趁着家里人和村里人都歇下,她才偷偷摸摸来了此地。

    难为她一个女儿家,暗中行路,闻见野猫叫|春,如泣如诉,怕得瑟瑟发抖。

    这会儿见了颜青竹房中明亮的火光,方觉得一颗心定了下来。

    李幼蝉依着篱笆,朝里面轻轻叫了一声,“颜哥,你在吗?”

    里面没有应声。

    李幼蝉捏住裙角,朝阿媛家那边望望,见那里黑漆漆一片,方又回过头来朝里面唤道:“颜哥,你在吗?……我是幼蝉。”这回的声音大了些。

    没过多久,终于见颜青竹修长的身影推门而出。颜青竹手上拿着外衣,一边往身上套上外衣,一边往外去。他在屋内烤伞,靠着炉火便只穿一件薄衫,外间气温却仍旧有春夜的寒意。

    颜青竹刚才也未听得分明,屋内火苗噼里啪啦,只隐约听得一个女声在唤他,他想着,或是阿媛有什么事,赶忙拿了外衣便出来。

    见篱笆外亮着一盏灯笼,自然快步走了过来。离得近了些,方看清那女子不是阿媛,心中有些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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