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满意,便说要把她剩下的糕点都买了。 阿媛却蓦地犹豫了一下,笑盈盈地推说自己要留了几个作为路上充饥之用,其余的便都给他们包了起来。 “几位相公气度不凡,是镇北哪个书院的?”阿媛将油纸包递过去,状似无意地问道。 那几人颇为自豪,均笑道:“是瑜枫书院。” “今日书院休假,大家都出来踏青扫墓了吧?”阿媛接着问了。 “也不尽然,自有那外地的好学之人,赶不回家扫墓,又不愿出门游玩的,便留在书院温书了。” 阿媛想着,他家便是外地,今秋便要乡试,想必他还在书院用功的。 学子中突地有一人道:“小娘子是要去瑜枫书院找人吧?我看你有些面熟呢!”他这么说,旁边几人也都用有些戏谑的眼神看过来,阿媛便不好意思再打听下去了。 “没有的,各位说笑呢,我是想过去捡个生意的。”说着,想起那人,脸不自觉红了。 那几人也不再打趣,拿了糕点便说笑着走了。 阿媛将自己留下的糕点仔细包好了,收了篮子打算往镇北去。 这时,却见前面一处突然围了一圈人,似乎起了什么热闹。她本也没想着凑热闹,只是人群围绕的中心,一个镇定坦然的声音竟是十分熟悉。 ☆、第2章 双子桥上起了热闹,游玩的人都围上去看热闹。 周围摊位的商贩竟也有丢了生意往人群里挤的,可见这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热闹! 人群中心引起热闹的是三个人。 一个是身着褐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相貌颇有几分富贵。 一个是模样俊秀斯文,看着像读书人的年轻男子。只是他除了那张俊容与读书人肖似,身上的乡野装扮却是与读书人格格不入的。 还有一个也是乡野装扮的男子,年纪稍长,约莫三十来岁。形容却比那年轻男子粗鄙得多。手背上一条长长的刀疤十分可怖。 这三人中,先来桥上的是这年轻男子。他是个卖油纸伞的,当下便挑了空位将几把伞撑在地上,支了个摊子。 没过一会儿,穿褐色长袍的中年男人也上了桥,他看到年轻男子的伞,瞬间眼前一亮。此人乃是镇北付记伞行的老板。清明时节,祭拜扫墓有打白油纸伞的习惯,一时他店中白油纸伞的存货便卖缺了。恰巧镇中有家大户,过几日做丧,订了三十把白油纸伞。付老板不愿失了生意,便先应下,又往镇南急急赶去,想问个相熟的同行借伞应急。 不想他刚走上双子桥,便见了个年轻人撑了白油纸伞卖。他走过去细看,那质量成色均是上层,他着实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地摊上能有这样的上等货。 付老板当下问了价钱,年轻男子回了说三十文一把。 付老板觉得价格合理,若是在他店里面出售,这成色必得五十文一把,做丧要得多,打个折扣也得四十五文一把。 可按着商人的性子,付老板还是向年轻男子压了价,说自己要二十把伞,每把算二十五文。 年轻人却如何也不肯,说是买多买少都是一个价,三十文一把,不可再少。 付老板一来急用,他难得碰到个卖伞的,总比厚着脸皮去同行那里借伞要强。二来,付老板也觉得这伞的品质确实是值得起三十文的。 付老板当下便想付钱,这时桥上却来了第三个人,正是那手带刀疤的男子。 刀疤男子也是卖油纸伞的,正背了一筐油纸伞往双子桥上走。走了几步便听见了前面两人的对话。 刀疤男子插了过去,讨好地对付老板笑道:“老板,我这里正好有二十把白油纸伞,结实耐用,可是一等一的好货,我算您二十五文一把,您看如何?”说罢,取出背篓中的伞,撑开了给付老板看。 那年轻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