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个意思。” 江屿很坚决地说:“我没有时间和耐心去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或许我有误会,但我没有偏见。刚刚他的表现的确充满挑衅,这是我的认知,我不会为这个认知道歉,因为该道歉的人,是他。” 温念念知道,江屿这一番话,合情合理。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内心自成一套冷静的体系,很少有感情用事的时候。 丁宁认真听完他的话,然后回击道:“这个世界的运转或许可以用物理或者数学公式来解释,但是人与人的相处,本来就不可以用绝对的数值来衡量,如果温念念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你也这样毫不犹豫把她赶走吗?” 她提到温念念,江屿蓦然失语了。 扪心自问,做不到。 如果是她的话,江屿做不到这不能冷酷无情。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是需要体谅和理解的,朋友...不就是这样来的吗。 温念念扶了扶额,觉得有点小尴尬,干嘛忽然cue她啊,cue季驰不行吗。 不过,江屿似乎的确动容了。 良久,他说道:“温栾必须向季驰道歉。” 季驰连连摆手:“不用道歉,都是小事...” 江屿一道凌厉的眼风扫过去,他立刻识相地闭嘴了。 …… 傍晚,温栾缓慢地走在教学楼至校门间的林荫路旁。 身边的操场,有男孩们打球的吆喝声,也有女孩们呐喊加油的声音。 夕阳的照耀下,一道道灵活跳动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正如许多小男孩一样,篮球曾是他最热爱的运动项目,现在,他几乎没有勇气朝着操场多望一眼, 人总是会逃避那些用尽力气都得不到的东西吧。 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就在这时,一颗篮球飞过来,稳稳命中了温栾的肩膀。 温栾重心不稳,往后趔趄了几步,跌倒在地。 拐杖也脱手而出,掉在了身侧。 不远处的篮球场上,有男孩们嬉笑的声音传来—— “哎呀不好意思,篮球没长眼睛。” “这不是温栾嘛。” “砸到这位残疾兄的概率,可比投篮命中率小得多啊,赵叠峰,你手气不错哦。” 赵叠峰就站在这帮男生中间,穿着一件黑色的运动衫,身材高挑又健壮,正抬着下颌,挑衅地看着温栾。 他是温栾班上的同学,平时挺活泼跳脱,在班上男生堆里一呼百应,是他们的头头。 所有人见了他都要称一声峰哥,偏偏温栾,对他视而不见,冷眉冷眼。 青春期的男孩,一个眼神过不去就容易打起来。 赵叠峰看不惯温栾平时这副装腔作势的姿态,狂什么狂,再狂不还是个残废吗;成绩再好,不还是个残废吗。 甚至...他心仪已久的班花许诗婷,都好像在暗恋温栾。 一个残废,凭什么。 赵叠峰挑衅地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温栾,宛如在看一条扭曲的蠕虫。 他的狼狈,让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 周围有女生窃窃私语,说赵叠峰欺负温栾,有点过分。 赵叠峰笑着说:“谁说老子欺负他了,这球可没长眼睛,老子有什么办法。” 当然,谁都知道这是赵叠峰的借口。 他看不惯温栾,全班都知道。 “喂,你快起来吧,不然别人都说老子欺负你呢!” 赵叠峰垂眸睨着地上的温栾,用球鞋尖碰了碰他的拐杖:“要不要老子扶你起来啊。” 温栾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太阳穴暴起了青筋,喉咙里喃出一个低沉的音节—— “滚。” “哟,你跟谁乱吠呢。”赵叠峰蹲下身,拍了拍温栾的脸。 对于男生来说,拍脸的动作简直比打耳光而让人感觉屈辱,因为这是一种绝对体力优势的碾压。 只有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才会任由别人拍自己的脸。 温栾狠狠瞪着眼,眼神宛如刀子一般。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不大不小“赀帧币簧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