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家的说:“不错,还有对面的包子铺。您来得晚大概不晓得,之前做包子、油饼的女人和我年龄差不多,她是大人家的厨娘。” 中年男子回头看了又看,恍然大悟道:“我之前还奇怪,你们卖的东西不一样,关系倒是挺好,盖房子的时候还都商量好盖一样的,连楼上贴的窗花也一样,合著这左右五间店都是大人您盖的?” “不是我,是我家里出钱盖的。等你年后再过来,这边就会多出两排房子,那些才是商户自己盖的。”卫若怀指著西面那一片空地。 中年男人冲他抱了抱拳,“在下佩服。冲卫大人您这么为当地百姓著想,就算日后别的地方也有卖卤肉和地蛋的,在下也来你们这边买。” “那我替我家那几个不懂事的奴才谢谢你。”卫若怀抱拳,郑重道。 “不客气,不客气。”中年男子反倒不好意思。 在他走后,杜三钮拉著卫若怀朝里走,估摸著来买卤肉的客人听不见她讲话,才说:“邓乙的婆娘的心是好的,但是她那抠抠搜搜的性子不适合待在店里。” “我知道,回头我就跟邓乙说,钱娘子年龄大了,腿脚不方便,叫他媳妇陪钱娘子去买菜,以她这性子,一年下来估计能省不少钱。”卫若怀说到这儿,自己忍不住笑了,“四喜,帮我喊一下小赵子,说三钮找他过来说话。” “好的。”四喜放下捞肉的大铁勺,去隔壁喊人。 邓乙一听说卫若怀来了,忙跟著跑过来。一见主子面无表情,心里一咯噔,惴惴不安地问:“您知道了?” “你说呢?”卫若怀板著脸,佯装生气往里面走。 房子刚盖的时候就盖了后院,前面招揽客人,后院留著自己住。从外面看五间铺面是分开的,但是只要进了后院边会发现五间院子直通的,中间没有一道院墙。 如果此刻有人盯著杂货铺子和卤肉摊子,便能发现,邓乙和卫若怀并没有从四喜这边出来,等他们再出现时,已站在杂货铺子的柜台后面。 邓乙的妻子定下的规矩,卫若怀尽管不同意,也没干朝令夕改的事。而是吩咐邓乙把所有地蛋搬出来,又让他写一块“地蛋已售完,请半个月后再来”的牌子。等地蛋卖完,就把牌子放在门口。同时立一块“明日售桂花酒”的牌子。 排到最后没买到地蛋的客商十分失望,一见有桂花酒,脸上的失望瞬间变成欣喜,连忙问:“可以提前预定吗?” 邓乙看向主子,卫若怀微微颔首,邓乙便说:“可以。不过喝酒伤身,为了你的身体著想,也为了我们不牵上官司,只能卖给你五坛,你不要想著再叫家仆来买,停在这里船不多,每个船老板我们都认识。” 对方的小心思被他直白地说出来也不尴尬:“因为地蛋吃再多都没事,所以你们刚才任由我们买了一次又一次?” 邓乙心想,当然不是。只是没等他想好怎么应对主子就来了。然而不能直说,也不能不答,“第二茬地蛋有十万斤,价格比现在便宜,不让你们买那么多,是怕回头掉价,你们觉得买亏大了。” “这才多少钱啊。掌柜的想的忒多了。”对方摆摆手,把五坛桂花酒的定钱给他,就去斜对面的包子铺买包子。 卫若怀睨了邓乙一眼,“这不是挺会说的么?” “小的刚想到的。”要不是船老板不约而同地派家仆买地蛋,邓乙到现在还会认为他妻子说的方法很好。 卫若怀嗤一声,“下次碰到类似的事去隔壁找四喜,他卖了近十年卤肉,遇到的事比你见过的都多。” “大人,夫人找你。”小赵子突然跑进来。 “我这就过去。”关于邓乙妻子的安排,卫若怀先前在院里已同邓乙聊过,也没什么要嘱咐的,跟著小赵子去了隔壁,“怎么了?”没到跟前就急急地问 “我没事。”杜三钮微微摇头,“是我看对面有不少人吃馒头就咸菜,突然想到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你那作坊里不全都是酒吗?还有空地方?”杜三钮的作坊一直由卫家的账房先生的儿子打理,账房先生一家是家生子,卫若怀对他们放心,又加上他忙著衙门和码头上的事,分/身乏术,结果从作坊投入使用到现在一个月过去,只去过一次。 杜三钮说:“没有。但是把酒搬到这边,库房就清理出来了。离冬笋上来还得一个多月,这段时间我们做冬菇豆瓣酱,怎么样?” “不怎么样。”卫若怀一见她变脸,忙问:“岳父岳母种的地蛋收上来放哪儿去?” 杜三钮刚想说放她家,一想她娘家那一间粮食房可放不下近两万斤土豆。四喜夫妻勾头一看杜三钮眉头紧锁,背著她冲卫若怀伸出大拇指,还是你有办法。 卫若怀见不得媳妇作难,揽著她的腰,叹息道:“平时不是挺聪明的么,怎么这会儿犯起傻了。记得你跟我说过地蛋也能做粉丝,下半年种地蛋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