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若愉不禁吞口口水:“盛点给我尝尝,嫂子。” “案板上有包子,饿了就去吃。”杜三钮切些生菜洒在年糕上面增色,随后又煎两个荷包蛋搭上面。 本来几人都不看好的海参炒年糕,被她一修饰,金黄的鸡蛋,绿葱葱的生菜, 白嫩的年糕,通红的大虾和有些泛紫的鱿鱼混在一起, 时时刻刻警告自己不可多吃, 保持身材的卫若兮也忍不住,“嫂嫂, 不如咱们先试试味道怎么样?” “不怎么样。”杜三钮说完,把海参年糕放到柜子里, 天气热, 无需担心一会儿就变凉,同时也挡住一双双饿狼般的视线,“想吃叫孙婆子做,我做的时候她一直在旁边看著。”话音落下, 走到厨房门口的树荫下乘凉。 小丫鬟机灵的跟上去,边给她扇扇子边问:“少夫人,奴婢去看看夫人在什么地方?” “不用看,坐在廊檐下乘凉。”杜三钮在这个时空生活十八载,有时甚至忘记比人家多活一辈子。然而每到三伏天,她就对前世的记忆格外清晰,特别是关于冷气。 拭干额角的汗水,杜三钮往门边移两步,见卫家姐弟几个还围在灶台边,很是纳闷:“你们就不嫌热吗?” 卫若兮的额角上密密麻麻的汗水,却说:“比去年好多了。嫂子嫌热就先回去吧。母亲也没说必须你亲手做。” 杜三钮心想,的确没说。但是她若真回去,婆婆一准不高兴。卫若怀明天远行,即便装也得装作特别关心,“回去也没事。相公这会儿估计在书房和父亲聊天。” 卫若怀正在和卫老聊天。卫若兮十月份成亲,卫老便等长孙女的婚礼结束,再带杜三钮和卫若愉回老家。 卫老回来许久,今上什么也没讲,按理大可不必回去。在青山绿水间待久了,接触到的人也特别简单,卫老这次回到京城竟然各种不习惯。特别是和以前的同僚聊天时,对方三句话不离朝政,卫老不说光听也很累。 卫若怀拜托卫老照顾杜三钮,看著他母亲别为难他媳妇。卫老听到这话乐了:“你母亲到如今还以为你破坏了三钮的婚事,想起三钮的好就觉得咱家对不起她,有什么可担心的。” 卫若怀一噎,“我,我这不是怕三钮和母亲闲聊时,万一说到她之前的事……” “早知现在,当初何必扯那么大谎。”卫老鄙视他一眼,“行了,别在我跟前装孝子贤孙,看著累得慌。去问问你媳妇什么时候吃饭。” “我媳妇又不是厨娘,她不知道。”卫若怀说著一顿,“还有,我走后不准三天两头的使唤三钮做饭。” “知道,知道。”卫老不耐烦地摆手,“你明天走,后天就请太医来给我看病,顺便给三钮瞧瞧,然后叫他写几个调养身体的方子。你母亲做梦都想孙子,一听给三钮养身体,绝对不舍得她再跑去做饭。” 卫若怀伸出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卫老嗤一声,趿拉著拖鞋晃悠出去,恰巧碰到杜三钮端著年糕往饭厅去:“丫鬟婆子呢?” “菜多,他们一次端不完。”杜三钮见爹娘分别坐在公婆两侧,她婆婆还拉著母亲聊天,因天热而生出的烦躁顿时消失殆尽。原本想把年糕放在公婆面前,临了搁在卫若怀跟前,不忘说:“母亲,这道菜叫百尺竿头。” “百尺竿头?”大夫人余光瞟到儿媳妇端著一碟彩色的菜过来,正准备拿筷子,儿媳妇拐个弯……心里不开心,便松开丁春花的手。一听儿媳妇的话,喜笑颜开,“这个好。若怀,多吃点,你媳妇做的。对了,为什么叫百尺竿头?” “我来说,我来说。”卫若愉端的四喜丸子还未放下,就急吼吼给长辈们解释。看起来很积极,其实担心他三钮姐不会编瞎话。 大夫人听卫若愉说完,脸上乐开了花,非常热情的招呼杜三钮,“赶快坐下。忙这么久该饿了吧?若怀,给你媳妇夹菜。” 卫若怀在母亲面前从不帮杜三钮夹菜,自顾自地吃完就起身走人。起初杜三钮很不开心,但她自认为心理年龄比卫若怀大,便没同他计较。 有次大夫人回娘家,卫炳文在户部没回来,当天中午孙婆子做的油焖大虾,卫若怀不顾虾油腻腻的给她剥虾壳,杜三钮很是吃惊。碍于卫老和卫若兮他们也在,杜三钮便没问为什么。 饭后卫若兮拉著她去玩,这么一耽搁,杜三钮忘记问。后来又有几次,杜三钮终于意识到,卫若怀某些时候的冷淡,只是做给他父母看。一时间,杜三钮心中五味杂陈。 “不用,不用,我自个夹。”杜三钮嘴上这么说,还是等长辈们夹第二下的时候才动筷子。 丁春花见小闺女这么懂事,心下大安,却又觉得心酸。 “娘,你也吃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