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清愈加肯定,魏晋有话想跟她说,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她于是主动提起大雷就要离开的事,似乎是想告诉魏晋,你那些话说不说都不要紧。 魏晋听了倒也不意外,只是突然对她道:“你确定他愿意走吗?” 随清一怔,不知如何接话。 大学并不很远,此时车子已经驶进校门,她找了个方便下车的地方停下。是让魏晋自己决定的意思,继续说下去,或者就此住口,都可以。 魏晋坐着没动,静了静才又开口:“你不要误会,我对你的年纪没有任何看法,甚至也不介意你是他的老板,只是我在网上看到过一些关于你的事。” 随清点头笑了笑,她与曾晨的那一段,的确就像前情提要一般传得到处都是。 “第一次看到你之前,他已经跟我说过,打算申请gap year,或者干脆不回去读书了。当时我就在想,这真的就是他会做的选择,”魏晋叹了口气,继续说下去,“就像我们家人从前说的,typically daryl……” 随清木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发问,许久才说:“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这种决定,对吗?” “对,”魏晋点头,说得极其简略,但也足够清晰,“他十八岁上大学之前,曾经把一个流浪的女孩子带到家里来,告诉我们他决定结婚了。那是他第一次恋爱,他们认识不过三个月,但他已经想好了今后的一切,住在哪里,今后如何生活。经济方面也算好了,他会放弃已经录取的私立大学,先出去工作一段时间,等境况好一些了再考虑读书的问题。” “那后来呢?”随清问。 魏晋回答:“那个女孩突然走了,人家比他现实。之后这几年,他就没有真正跟人交往过。”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随清想笑一笑,轻轻松松地告诉魏晋,他们之间也已经结束了。 魏晋却又道:“你要是真的想结束,give him a clear cut,否则他出不来。” 说完这句话,魏晋就推开车门下去了。 那一刻,随清脑中反倒静下来,唯有一个念头反反复复——没有人会是一本摊开的书,也没有一本书总共只有十几页。 等魏大雷从g南回来,已是三天之后了。 在过去的那三天当中,除去几次向她汇报g南的工作,他与她没有其他任何交流。就好像在工作之外,他们俩从未发生过什么,既没睡过一张床,更没分过手。 而她也只是抽出两个小时去了趟医院,没有告诉任何人。 这一次去的医院只是普通的那一种,挂的也只是脑外科,她需要先排除一种可能。 医生看过她的病历,便说:“你之前有过脑震荡,可能还是脑外伤后综合症,是不是有头痛、头晕、疲乏无力这些症状,感觉工作能力下降?” 都不是,但她还是含糊点了头。这几天,她已无数次在网上搜索过脑外伤后综合症,对那些症状一清二楚。车祸之后,头晕曾经有过,很快就好了。疲乏和工作能力下降都没有,就她现在作息时间和工作状态,不疲惫反倒不正常。 医生于是道:“那先做检查吧。” 她又点头,不知该期待怎样的结果,是查出来有事比较好,还是没事比较好。 所幸,这悬念也没有保留太久,检查当天就做了,结果都是好的。 医生看过报告,又对她道:“你那次只是轻微伤,现在神经系统查下来也没有任何阳性体征,回去注意休息,劳逸结合,要是两周之后还没有改善再来医院吧。” 如果不是脑外伤后综合症,那又是什么?“幻视”两个字已在嘴边,她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医生开始写病历,开了些类似安慰剂的补药,打发她走人。 离开医院时,她又在想,究竟哪个发生在先?是那场追尾事故?还是她看到曾晨的车在雨中撞向桥墩? 又或者还要更早一点,丁艾的电话骚扰,q中心楼顶的人影,年轻美好的情人…… 也许,那天夜里,她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