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狗贼,奸滑比之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不就是诓了你进京嘛,你不至于骂我骂了几十年还不解恨吧?” “那我儿子呢!” “当初谁让你不听我的话,非他妈信陛下那张嘴呢,我跟你说了陛下他在架空你的兵权,你还说我居心不良,挑拔你和陛下的关系,行呗,那我就不说了。好,我不说了你又怨我不跟你说,你咋跟个娘们儿似的那么难侍候?” 晋亲王被靖远侯的话气得瞪了半天的眼睛,但气归气,却也找不出反驳的词儿来。 最后他指了指画嵬,说“这孩子,我不管以后怎么样,你得保着他。” 温仲德笑呵呵地点头“保,他是我闺女的朋友,我当然要保。” “你就这么心疼你闺女?我看你那两儿子跟捡来的似的。” “你这没闺女的你懂个屁,闺女儿多好啊,啧,闺女儿笑容甜甜的,说话软软的,抱着香香的,就是拿全天下所有的宝贝跟我换,我也不换。” “到最后还不是得嫁出去?” “不提这茬你能死?” “早晚得嫁人,改叫别人的爹为爹,别人的娘为娘,娇娇儿地养了十几年还得给别的男人生孩子,生孩子多疼啊,搞不好还会死,你那媳妇儿不就是生孩子死的吗?” “我弄死你丫你信不信?!” 晋亲王扳回一城,得意地喝茶。 靖远侯气不过,一巴掌掀翻了他的茶杯。 两老头揪头发扯胡子地打了一架。 画嵬见此奋笔急描,画了个表情包。 吃一堑长一智,有了上次靖远侯准备宫变结果被文宗帝洞悉的教训,温阮他们不会在同一个阴沟里跌两次。 文宗帝的确察觉到了前线的异样,也的确看出庞涛的军情有不对劲,但文宗帝按下不动,想再等一次鱼儿入网,他一网打尽。 但这一次,温阮和靖远侯没给他机会。 纪知遥率铁骑星夜急驰,离京回军的第二日,殷九野就驾了快马从后跟上。 温阮不理解她爹为何叫阿九去,而不是大哥,明明大哥跟纪知遥的关系更好些,不是么? 她爹的解释是“要是谈崩了呢,你大哥那身子骨不得被纪知遥一箭穿心呐?” 温阮扎她爹的心“你就不怕阿九被安陵君一箭穿心?” 她爹气得跳脚“你还没嫁给他呢,就这么帮他说话,你是不是不准备要我这个老父亲了!” 温阮“我陈述事实而已。” 温爹“我们家不需要事实,我们家要的是偏心!” 温阮“……” 温爹气鼓鼓,越想越生气,气到最后,把所有的过错都算在阿九头上,反正不管他怎么想,都是阴九那王八犊子的错! 在某一个冬雪飞扬的日子,温阮听召入宫。 这一回与往常不一样,是传了温阮和温仲德同时进宫。 距上次见到文宗帝,已经过去了不短一段日子,温阮再次见到这位天子时,险些没认出来。 他瘦了太多太多,头发干枯发黄,眼窝深陷,乌青重得像是挨了谁两个拳头,手指也枯瘦了,就连嘴唇都泛着极不健康的紫色。 跟往日那个龙章凤姿的英明圣主相去甚远,几乎是换了个人。 温阮听说,陛下已有最少半月不曾好睡过了。 宫里的下人战战兢兢,浑身发抖地侍候在旁边,连大气也不敢出。 可想而知,近日来的文宗帝的确是喜怒无常。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