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逞强不等于坚强。” “辞花是不是快唱完曲了?” “嗯,这应该是最后一曲。” “等下让他进来。” “你不信任我?” “当然信。” “但你叫他进来。” “他得帮我换衣服啊,怎么,姑娘你还想再帮我换一回男装?我没意见的,反正我都被你看光了,说起这个,姑娘你得对我负责,若是始乱终弃,我就去投个湖给你看。” “……” 我看什么了!不是你自己换的衣服吗!不带你这样讹人的! 殷九野虚弱地笑,拍了拍长椅,轻声说:“陪我坐会儿吧。” 温阮坐下,给他掖了下薄毯,也很轻地说:“以后别这样了。” “哪样?” “别跟太霄子这样的人硬碰硬。” 殷九野笑,“好,听姑娘的。” …… 太霄子出了不辞夜后,站在听白楼外,却没有进去。 殷九野也没有说大话,他的确是跟太霄子打成了平手,而后面在隔间里的那一掌,太霄子只是想试探,不似殷九野提起全力与他对掌。 他雪上加霜,受伤不轻,此刻五脏如焚,经脉大损,气血倒流,需静养数日才能勉强调养过来。 但太霄子仍想不明白,先前那蒙面人,到底是谁。 他有一个猜测,那应该就是五年前私自离开太玄观的太子殷九野,他知道殷九野一定会回京师,所以他才一直待在这里,想把他再找回去。 盛月姬不过是他留在此处极小的一个原因,更像个幌子,他只是要借盛月姬为自己历一次劫,以期能在修道之路,再有所突破而已。 找了五年,他也没有找到殷九野,暗中寻了许多地方,也没有太子的下落,而且太子又未回皇宫,实不知他到底是藏在京中,还是去了别的地方,又有什么打算。 而且太子逃出太玄观之事,知情者甚少,除了他之外,就只有太玄观的两位长老知道,若是传回了宫中,以当今陛下的性子,怕是要……血洗太玄观! 他轻握着拂尘想着方才与阴九对掌之时的情形,再度否定了此人也许就是太子的念头。 太霄子抬起头,看了看听白楼的牌匾。 一辆马车停在了他身边。 马车帘子掀起来,皇后倚在马车窗子上,笑看着太霄子:“太霄真人。” “皇后娘娘?”太霄子拱手。 “怎么不进去呀?”皇后懒笑道,“盛姑娘这会儿应该还在等你吧?” “今日贫道有事在身。” “嗯,听说了,你想一掌拍死本宫的外甥女,是吧?” “娘娘言重,贫道并无此意!” 皇后捏了捏手指,笑道:“太霄子,这修行之人呢,讲究个清心寡欲,你留恋凡俗便罢,但正事儿您可别忘了,我儿子还在你那儿养着身子呢,他什么时候好呀?” “太子一切无虞,娘娘放心。” “本宫不放心,这么些年来你太玄观不许人进出,说好听点儿叫独立于世外,不沾凡俗,说难听点儿,我儿子死在你那儿都没人知道。自他七岁起,你就把他带走了,囚了我儿这么多年,也该放人了吧?” “太子痊愈之后,贫道一定亲自护送太子回宫。” “你人都不在太玄观,又岂知他是否痊愈,难不成,这听白楼是你太玄观的分观,你太霄子修的是双修之道?哟,这听上去可不雅,别让我儿学了。” “……”太霄子接不上话。 皇后嘲弄地看了太霄子一会儿,收了眼神,又望了望听白楼,盛月姬,不中用了,呵。 她放下帘子,慵懒地说道:“回宫吧。” 太霄子望着皇后渐行渐远的马车,消失在长街尽头,敛起了长眉,忧心更甚。 急意攻心加上他身受重伤,逼得他狠狠地吐出一口血,落在他洁净如新的道袍上。 第53章 辞花帮殷九野换好了衣服, 与温阮一同将他送回了渔樵馆。 温阮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多留就准备先回侯府。 她不能留在这儿, 若是让人知道她守在渔樵馆一整夜,怕是要引人注目,怀疑阿九其实已身受重伤, 而且她也要回去拿药给他。 拜托了辞花后,温阮就先回府了。 她看着外面天空漆黑的颜色,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漫长的一晚上, 可算要过去了。 走出渔樵馆门口, 她看到温北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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