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我还要你给我个说法,你们对我女儿干什么了,她好端端怎么会晕,你们肯定……” “闭嘴!”程征怒吼,眼睛通红地瞪着魏淑英。 魏淑英登时吓住了,闭嘴不敢再吭声。 程征喉头像吞下个硬块,看都不敢看程遥遥,硬声道:“诺诺她受了刺激,这些天常常会出现幻觉,胡言乱语。她说的话不能当真。” 魏淑英瞪着眼,昏迷中的程诺诺也攥紧了手指。可惜骑虎难下,只能继续装死。 谢奶奶满意地点点头:“大家伙都听到了?” 众人纷纷应下。如今谢家人缘好,谢昭又有出息,还领着大家伙一起干大棚蔬菜,谁想得罪谢家?再说,那程诺诺当众发疯,几次三番攀咬程遥遥,这是有目共睹的。 程征在一片议论声里,头都抬不起来了。他跟魏淑英两人半拖半扶地把程诺诺弄回院子里,谁都没伸手帮忙,沈晏和沈母更是躲得老远。 一回屋,沈母就直接过来:“你家小女儿刚才做的事,我都看见听见了,我家是不会娶这种女人的!” 这话几天来沈母不知道说了多少回,这一回,程征却没有反驳,而是疲倦地摆摆手:“行。俗话说爱亲做亲,咱们两家闹成这样,实在是没必要。” 沈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说得是真的?” 程征道:“沈晏不想娶我女儿就算了。” “那怎么行!”魏淑英终于跳起来。 连程诺诺也睁开眼,虚弱而哀愁地叫道:“爸爸……” “你闭嘴!”程征一点没给她面子,“你不是晕了吗?醒得这么快?” 沈母喜上眉梢,哪里肯给他们反悔的机会,连声道:“好好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回去就跟我弟弟说,还是老程你通情达理!” 沈母一走,魏淑英就嚷嚷起来:“你为了自己的前途,不管我女儿了!” “妈,你别这么说。”程诺诺眼泪汪汪,“爸爸要是没了工作,咱们全家人靠什么生活?” 沈母弟弟是程征的顶头上司。为了程诺诺和沈晏这事儿,程征在单位已经被排挤得举步维艰了。沈母一贯糊涂就罢了,连程诺诺也默认自己是为了前途而不管她,程征凉了半截的心,终于凉透了。 他怒道:“这事归根结底,是你自己做错了。沈家这样待你,你硬嫁过去又有什么意思?先将身子养好,你还年轻。” 程诺诺凄然一笑:“我现在这个样子,除了沈家,还会有别人要我吗?” 魏淑英在女儿的婚事上可一点不含糊,直白道:“诺诺现在这血山崩的症候,以后肯定怀不了孩子了。谁家会娶一只不下蛋的母鸡回去?你可不能撒手不管!” 程征被她粗俗的话弄得难堪极了,怒道:“我还能怎么管?沈家摆明了不想娶你女儿!” 魏淑英窜了起来:“什么叫我女儿?诺诺不是你的女儿吗?!” 程征脱口而出:“我从没想过要第二个女儿!当初是你耍手段怀上了诺诺!” 魏淑英被戳中了肺管子,尖叫起来:“姓程的,我嫁给你二十年了,你现在还拿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来说!” 程征一字一顿:“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再过二十年我也会记得,我当初娶你是为了什么!” 程征说完,摔门而去。 屋子里瞬间一片死寂。魏淑英涨红的脸渐渐褪去颜色,显出松垮皮肉和皱纹,仿佛足足老了十岁:“二十年了,二十年了,他还当我是买来的保姆,他还是嫌弃咱们母女俩啊……” 她趴在程诺诺身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对女儿喃喃。 程征是个文化人,结婚多年来,哪怕魏淑英怀上程诺诺那一次,他也是斯文冷淡,抱着女儿提着箱子便离开了。 魏淑英翻来覆去地对程诺诺提起第一次见程征的场景。那是媒人掏出的一张相片,小小的黑白照,上面的男人斯文清俊,魏淑英第一眼就可心死了。哪怕媒人嘲笑她昏了头想高攀,她也不怕。当机立断掏出二十块钱塞给媒人,只求媒人瞒下这个消息,独独将自己引荐给程征。 二十年前的二十块,是她挑马兰头、摘莲蓬、帮人挑水浇田,一分一分地攒下来的,攒了足足七八年,换一个跟程征相亲的机会。 她成功了。二十年来她一直在庆幸自己当年的当机立断。 她嫁给程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