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谢奶奶使个眼色,谢昭抬手捂住程遥遥耳朵。 程遥遥想听,一个劲儿扒拉着谢昭的手,无奈谢昭的大手铁钳似的,把她两边小脸都捂住了。谢奶奶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入她耳朵:“未婚……大肚子……这事儿得找谁……你心里清楚……” 只见林大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向谢奶奶告辞。 谢昭松开手,将林大富送到门口,道:“遥遥不去上工了。” “哎。行,行!早该这样了。”林大富一口答应。 他也知道这事儿不该找程遥遥,可别把谢昭给得罪了,忙道:“程知青这份公分就记在蔬菜大棚那儿,谁也不敢有二话!” 谢昭谢过他,谢奶奶从厨房出来,包了一包点心塞给林大富:“带回去给孩子吃。” 干荷叶包里是小巧的发糕。谢家的发糕是酒杯做的,小小巧巧的一个。林大富眼有泪花。小时候他家饿得没饭吃,是谢奶奶时常把他和弟妹领回家吃饭,这发糕他不知吃过多少。 林大富再三谢过,这才捧着点心走了。 程遥遥凑过来道:“奶奶,干嘛还给他发糕?” 谢奶奶一点程遥遥的额头:“你们年纪轻,做事儿不懂得放软和些。特别是昭哥儿,将来跟林大富打交道的时候多了去了,别叫他心里埋了刺儿。” 曾经的谢家主母,一点点将为人处世的手腕教给孩子们。谢昭认真听着,程遥遥光顾着想别的:“那林大富现在找沈晏去了吧?” “姑娘家家,少打听这个!”谢奶奶气道。 程遥遥忙躲到谢昭身后去了。谢昭的手往后覆上她腰肢,替她向谢奶奶求情:“妹妹不敢了。” 谢奶奶没好气道:“你就护着吧。去把院子的毯子收了,支阁楼上去。夜里怕是要下雨。” 风一阵阵地从四面八方涌来,吹得毯子床单呼啦啦扬起,风雨欲来。谢昭抱着大团毯子上楼,程遥遥提着煤油灯跟着,犟犟也一溜小跑跟上来,在阁楼里乱钻。 阁楼里风更大,夹着水汽花香从阳台上涌进来。几根竿子支起,将毯子挂上去,叫山风吹上一夜,第二天就干透了。甜水村的春天带着潮气,谢家的床单被褥日日都这么晾晒,夜里才睡得舒服。 谢昭仔细将毯子挂上扯平整,犟犟一直在他脚边绕来绕去,险些踩到。谢昭道:”妹妹,把猫抱开。“ 毯子后倩影一晃,程遥遥掀起毯子挤进他怀里,比猫咪更缠人:“犟犟在谷仓里蹭得好脏,我不抱。” 谢昭郎心似铁,继续手上工作:“妹妹,我在干活。” “我又不会妨碍你。”程遥遥搂着他脖子,谢昭走一步,她跟一步,小猫咪似的挂在他怀里。 谢昭挂好最后一条毯子才回手抱住她,克制的呼吸粗沉起来:“欠亲了?” 这粗鲁的话放在平时,必定要换一顿好打,再哄一晚上才能好。 程遥遥把煤油灯挂在竿子上,哼唧了一声:“你把手给我。” 谢昭手掌在她腰后扣紧。 程遥遥抓住他手腕,一根根掰开手指,摸到他食指上。谢昭修长手指粗糙,那道划伤早已愈合,抚上去有一道发白的痕迹。 程遥遥衔住他指尖,绯色的唇分开,雪白湿润的贝齿在灯光下一闪而过。她一点点收紧牙关,牙尖陷入肉里。 那天夜里,谢昭割破手指喂她鲜血,她才惊觉谢昭知道的远比她所猜测的要更多。 谢昭眼眸沉沉地望着她,指尖上疼痛点燃浑身血液,激荡着寻一个出口。 程遥遥松开了牙齿。那指尖上两排深深红红的印记,她泄气道:“关于这个,还有那些覆盆子,你都没有什么想问吗?” 谢昭将指腹上的湿润抹在她唇上:“我已经知道了。” 程遥遥一颤,绝色面容上露出不知所措,忘了避开谢昭的手:“你……你知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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