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乌黑卷翘的睫毛颤了颤,有气无力:“犟犟撵鸡,被奶奶揍了。” 谢昭眼底闪过一丝笑,抬手碰她额头:“我问的是你。是不是不舒服了?” 程遥遥勾勾手指,谢昭含笑弯下腰去,近距离看着她白嫩无暇的脸。 程遥遥这才小声哭道:“我恨张晓枫!” 谢昭:“???” 晚饭时谢昭才从谢奶奶口中知道这事的前因后果,看着程遥遥哀怨的小脸,忙扯平了唇角。 他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在程遥遥碗里,小声道:“她们明天就要上工。” “对啊!”程遥遥的心情春暖花开,“春耕可忙了,看她还来不来抓我读书。” 谢昭见她高高兴兴的,也就没告诉她今年春耕不忙,女知青们一星期能休息一天。 甜水村的春天是一点一点地到来的,春雨随风潜入夜,第二天田野里就泛起了点点绿意,春风一吹,这绿意就呼啦啦连成了片,泥土里的种子们铆足劲儿往外钻。 春雨一视同仁,庄稼,蔬菜,野草,野花儿都一并滋润,一并疯长。这可苦了庄稼人,天天都得仔细将野草拔了,免得抢走了庄稼的养分。 程诺诺就被安排了这活儿。安排她干活儿的会计说得好听:“你长得一阵风就能吹倒,也没力气,这活儿轻巧,正适合你。” 程诺诺咬紧了牙。她给会计塞钱对方也不要,这是记着去年的仇,故意刁难她!拔草可是个磨人的活,那杂草贴地滚,根系发达,用锄头铲怕伤了棉花,得用手一颗颗拔起来。一天蹲上七八个钟头,浑身骨头都咔咔响。一抬头,长时间缺氧更是让她天旋地转。 一天的公分完不成,会计就不让她下工。程诺诺这些天被困在地里,以至于她盘算的事久久不能出手。 程诺诺一屁股坐在黝黑发粘的泥地上,枯黄头发被汗水黏在脸上,还滚进眼睛里刺得生疼。她顾不得手脏,狠狠擦了把脸。这日子她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她掏出领口里的玉佩捏在手中,这块玉佩和从前那块一模一样。她将玉佩握得死紧,掌心都烙出了鲜红印子。过了好久,像从前的无数次一样,这玉佩没有半点动静。 就在这时,一阵说笑声从棉花地上头的大路上传来。 “遥遥姐,我这筐草给你!” “我也给你!拿我的!” “遥遥姐,我给你抓了一些蚂蚱,拿回家喂鸡。” 小孩子们的嗓音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喜欢和讨好。 另一道嗓音响起:“好了好了,筐子都装不下啦。狗蛋,你帮我拿着蚂蚱。” 这嗓音动听极了,透着一股娇气和懒洋洋,好像世人将宠爱和珍宝都捧到她眼前,也难换得她的垂青。 偏偏被选中的孩子语气激动,受宠若惊:“林为民,快把蚂蚱给我,遥遥姐让我帮她拿!” 孩子们吵吵嚷嚷地簇拥着程遥遥走远了。 程遥遥所谓的“工作”全村皆知。同样是拔草,程遥遥一天地没下过,被娇养在谢家。每天给大队交两筐猪草,都是孩子们抢着帮她打。 为什么?重来一世,她没能翻盘,却叫程遥遥越活越好? 等回过神时,程诺诺的十指都深深抠入了泥里。她垂头看了眼胸前的玉佩,猛然一抖。 她是不是漏了什么关键?这块玉佩虽然和程遥遥的一模一样,但至今没有分泌过灵泉。难道是因为没触碰过程遥遥?程诺诺想到这儿茅塞顿开,两眼都冒出光来。 她神经质地在棉花地里踱步。程遥遥这一向被谢家藏得很紧,自己要找个办法靠近她,试试能不能触发灵泉。只恨地里活太重,她一时抽不开身。 程遥遥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她一天天过得很充实,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程遥遥一天的安排如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