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难了,只不过她还是更喜欢跟谢昭待在一块儿,干点什么别的事。 这么想着,复习本上就投下一道阴影,遮住了枯燥公式。程遥遥抬头,望见一截背心汗湿后紧裹住结实腰杆,再往上,就是谢昭线条鲜明的下颌和一管高挺鼻梁。 程遥遥往后一仰,终于瞧见了他被汗湿的额头,和一双被汗水洗过熠熠生辉的眼。热气腾腾,年轻蓬勃的荷尔蒙子弹般射中她心脏。 程遥遥把本子合上,伸出手:“这么早就收工了?” “怕你等。”谢昭看了眼程遥遥纤细白嫩的手,犹豫了下,程遥遥已经抓住他沾满泥的粗糙大手,借力站起来。 程遥遥撒娇地道:“我腿都坐麻了。” “回家给你揉一揉。”谢昭替她收拾好东西,提起篮子道:“走吧。” 河岸边绒绒地冒出些许绿意,此时的河水还很冷,清澈见底的水中可见游动的细长小鱼。 谢昭把篓子安在水深的岸边,把一小块干馒头捏碎洒在水里。不一会儿,水面波光粼粼,仔细看去有许多细长的小鱼游了过来,啄着馒头屑。 程遥遥道:“有鱼了!” 谢昭沉着道:“太小了。等大鱼。” 程遥遥伸手拨弄了下水,放出一点灵泉。谢昭抓住她的手,擦了两把:“别玩水,很凉。” “你的手好热。”程遥遥抓着他的手研究道:“你怎么不怕冷的?” 谢昭又反握住程遥遥的手。两人不厌其烦地玩着这幼稚的小把戏,全然没注意到鱼篓忽然晃动。一只大鱼将脑袋伸进篓子口,吃着浮在上头的馒头屑。 犟犟一直蹲坐在旁边。尖耳朵忽然竖起,压低前爪探身盯着那条大鱼,鱼腥味儿不断传来,让它忍不住舔了舔嘴巴。大鱼吃完馒头屑,却发现自己的脑袋被卡住了。 这篓子是细口大肚,专门捞鱼的。大鱼剧烈挣扎起来,银色鱼尾拍打着水面。犟犟当机立断后爪一蹬,“嗷”地窜过去,一口咬在大鱼脑袋上。 犟犟嘴巴那么小,鱼脑袋又滑溜溜的,它一口咬了个空,全凭自身重量把鱼坐回了篓子里。哗啦一声响,篓子直接沉回了水里,犟犟嗷地一声,四爪胡乱扑腾踩着篓子,还是没逃脱落水的命运。 水花溅起,程遥遥转头就看见犟犟嗷嗷叫着在水里扑腾。谢昭已经直接跳下水,一把将小猫捞起来。 水才齐谢昭的膝盖深,他站在水里,把犟犟捧起来。小肥猫的毛全打湿了,一簇一簇地黏在身上,不断往下滴水,只有毛毛脸仍胖乎乎的,写满了惊吓。 程遥遥吓了一大跳,捂着心脏道:“你干嘛,不给你吃肉也不用跳河啊!” 犟犟嘤地一声把脑袋扎进谢昭怀里,嗷呜嗷呜不知道在咕哝些什么,光看背影是相当委屈了。 谢昭捋了一把犟犟毛上的水,撩起衣摆给它擦擦,道:“没事,没呛着。” 谢昭一手抱着犟犟,一手把篓子从水里捞出来,那只大鱼还在篓子里不断扑腾:“个头很大。” 犟犟偷偷抬起脑袋看了眼,嗷呜嗷呜地又埋回去了。 程遥遥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对犟犟道:“回家给你做鱼肉丸子吃,别委屈啦。谢昭你快上来,水里很冷的。” 天气还冷,犟犟掉进水里得赶紧擦干,两人也不抓鱼了,抱着犟犟急匆匆回了家。 一进门,谢奶奶就道:“遥遥怎么才回来,你那两位知青朋友才走。” 程遥遥道:“谁啊?” “来过咱们家的张晓枫和韩茵啊。她们多客气,还带了点心来,在桌上呢。”谢奶奶指着桌上的一网兜罐头点心。 程遥遥高兴道:“她们回来啦?!” “嗯!嗯!”犟犟可受不了这委屈了,在谢昭怀里叫。 程遥遥一拍脑袋:“哎,先不说这个,奶奶快拿干毛巾来。” 谢奶奶这才注意到谢昭怀里的犟犟,被外套裹得只露出个毛脑袋,湿哒哒的好不狼狈:”哎!犟犟这是怎么了?来奶奶看看,快快!“ 谢奶奶忙把犟犟接到怀里,拿干毛巾使劲儿给它搓了搓。 程遥遥道:“它跳河捉鱼来着。” 犟犟找到了靠山告状似的,小耳朵一抿,冲谢奶奶嗷呜嗷呜地告起状来,发出奶猫时期的那种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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