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幽幽地思索着什么。魏淑英那一指头可没留力气,程诺诺被戳得歪了下脑袋,枯黄黑瘦的皮肤上留下个白印子。她揉了揉太阳穴,道:“我在信里就说过,她现在变化很大,让你不要轻易招惹她,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魏淑英恼火地打断她的话:“你这死丫头还教训起你亲娘来了?,我问你,你好端端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我不是让你早点把肚子搞大,好好抓住沈晏?现在沈晏又追着那死丫头跑了!” 魏淑英露骨的话让程诺诺皱了皱眉,她摸到自己的小腹上,说道:“我心里有数。” “你有个屁的数!”魏淑英毫不客气地道:“你看你现在变成这个鬼样子,靠什么抓住男人?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自从失去灵泉以来,程诺诺的容貌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天天衰败下去,程诺诺现在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评论她的脸。在村里时,她看见别人说说笑笑都会疑心对方是在嘲笑她。 程诺诺咬牙道:“在乡下我每天顶着大太阳下田干活,晒黑不是很正常吗?你倒是给我一点钱,我在乡下处处要用钱,哪来的钱买雪花膏和漂亮衣服?” 魏淑英有一瞬间的心虚,又撇嘴道:“你要有那死丫头的本钱,这雪花膏不就可以省下来了吗?” 程诺诺最忌讳别人说她不如程遥遥,偏偏亲妈还来戳她的肺管子。 程诺诺冷笑道:“程遥遥可没下过几天的地!谁像她似的,有人养着。” 魏淑英登时眼睛爆亮,扯着程诺诺的手道:“快说说!我就知道这死丫头肯定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儿!她是不是跟了乡下的老农民?还是大队长,村支书?” 都不是。想到年轻英俊的谢昭,程诺诺的笑容有一瞬的扭曲。她搪塞道:“回头再说。你倒是给我钱啊。” 魏淑英立刻道:“没钱!” 程诺诺道:“是你抢着对我爸说,叫他把钱交给你,再由你寄给我。我在乡下这么久,你倒是给我寄过几块钱?” “你懂什么?那些钱我有大用途,你在乡下用不着什么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爸经常偷偷给你和那死丫头寄钱!” 不愧是亲生母女,两人都深知对方的德性,相互提防,相互算计着。 程诺诺下乡以来,程征的确给她寄过几次票和几十块钱。可自从灵泉消失后,程诺诺为了保持自己的容貌,病急乱投医地买了许多保养品,程征给她寄了几十块钱和自己攒的压箱底钱全都砸了进去,却是一点不见效。最可恨的是那些保养品仿佛吃到了程遥遥身上似的,眼看着她一天比一天容光焕发。 见到魏淑英一副铁公鸡的模样,程诺诺说道:“我身上一分钱没有,你让我跟沈晏逛街去,不是平白丢人现眼吗?再说了,沈晏一向喜欢女孩子打扮的漂漂亮亮。” 这话抓住了魏淑英的死穴。在魏淑英狭隘的视野里,沈晏是她见过的条件最好的金龟婿了,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再说,看着程诺诺现在的模样,找另一个是不可能了。 想到这,魏淑英咬咬牙从裤子内侧的兜里摸出了一个硬硬的手帕包,背过身去打开,露出里头花花绿绿的票子。她舔了舔指头,数出5块钱来。想想又放回去两快,割肉似的递给程诺诺。 程诺诺一把抽走那个手帕包,数了数:“怎么才这么点钱?” “你这死丫头,这是你妈留的压箱底钱!”魏淑英拼命的想要抢回来,程诺诺已经把钱塞进口袋了。 看着魏淑英脸上的心疼的表情,程诺诺心中冷笑。魏家人每每来要钱,魏淑英给出的钱哪一次少于10块的?更别提程征那些珍贵的面料和皮鞋。她写信给魏淑英,告诉她乡下冬天寒冷,叫她寄一些棉花和钱絮冬被,魏淑英扣扣嗖嗖只寄给她5块钱,叫她在乡下买些便宜棉花。殊不知乡下的棉花和棉被更贵。 因此程诺诺收了这10块钱,也半点不感激魏淑英。 魏淑英心疼得直抽气,道:“钱给了你,你可得给我好好争口气!死丫头长的漂亮有什么用,脾气霸道,哄不住男人。从前你是怎么干的,现在就怎么干,一定要把沈晏好好地笼络住了,给你妈争口气!” 上海的友谊商店门口挂着厚厚的棉帘子,门外还抄着手蹲着许多人,拿眼睛扫着周围来来去去的人。一旦有人靠近,就凑上来问:“换外汇不啦?” 要在友谊商店买东西,要么有侨胞证,要么有外汇券。普通人哪里弄得来这俩样东西?这些难不倒聪明的中国人,这些人被称为“打桩模子”,后世称之为黄牛的,专门倒卖友谊商店使用的外汇券。 程遥遥一副大小姐模样,身后又跟着个穿着体面的沈晏,黄牛们立刻围了上来:“小姐,要外汇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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