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没人出来。 房内,男人和女人,以及重物砸地的声音全部消失了,只剩婴儿大哭的声音。 人不出来也没办法,门外的房客们骂完了,也只好回去。 凌霙抱着女儿坐在地上,靠着角落,她的手轻柔地拍哄着怀里的婴儿。身子却僵得厉害,脸也僵得厉害。此刻,谁还能看得出来,她是一年前的那个皮肤白皙,穿着针织连衣裙,虽不美,却极秀气与有气质的凌老师。 程博文站在她面前,像一堵高墙,咬牙对她道:“非得把所有人叫来你就满意了?!” 凌霙不说话,依然轻柔地拍着怀中的孩子。 “你去不去?!” 程博文见她不说话,抬脚对着凌霙侧腰又是一脚。凌霙却似是根本察觉不到痛感,毫无反应。 程博文从她怀里抢走了孩子,低声道:“你不去,我就把她从窗户扔出去!” 凌霙很久没吃饱饭,没睡好觉,脸色枯黄,也没什么力气,孩子轻而易举地便被抢了去。几分钟后,她才抬头,看向程博文,看向这堵墙,看向这堵从她初中时代开始便堵在她面前的墙。 她曾经以为,离开家乡,便能逃离那堵墙的阴影。她也曾以为,给程博文钱,也能逃离那堵墙的阴影。她更曾以为,嫁人了,就能完完全全逃离那堵墙的阴影。 她开口,声音沙哑:“这是你的女儿。” 程博文狞笑:“谁知道是不是我的女儿?你当真没跟姓柳的睡过?你以为我信?——” 凌霙打断他的话:“你别这么侮辱人!” 程博文又踢了她一脚:“恐怕不止睡过一次吧?怎么样,跟大老板睡起来是不是特别爽?!” “程博文!” “你他妈高中就被老子我睡了!装什么装?你不就是靠那张脸骗人吗?!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去不去?去要了钱来,我们也好过日子。” 凌霙即便因为饥饿而脸色枯黄,却又因程博文这番话,脸被气得泛起了血色,她一字一句道:“程博文,到了如今的地步,你哪来的脸说这样的话?” “你个不要脸的女人!”程博文却早是个疯子,不分缘由地对着凌霙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好不容易停止哭泣的婴儿又大哭起来,程博文开始发疯,当真打开了窗户,作势就要把孩子往外扔。 凌霙用尽力气站了起来,拖住他,大声道:“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程博文一手抓着无比瘦弱的孩子,就在窗边,另一只手拎起凌霙的下巴,问她:“你去不去?” 凌霙望着他手上的孩子,良久之后,点头:“我去。” 程博文这才笑了起来,却又因为脸无比瘦削,笑起来有些阴森:“你这才乖。姓柳的跟一个男的好了,那男的是个傻子。你就去告诉他,说你们俩是夫妻,他不给你钱,你就去闹,看他到底给不给你钱。要实在不肯给,你再去找姓柳的。你们可是夫妻!你又才生完孩子没多久,只要你不答应,法律也不能同意你离婚!他们家那么多钱,你要个几千万来,我们逍遥快活去。” 程博文之前之所以到处逃窜,就是怕孩子没生下来,便被柳北晔找到了。如今孩子生了下来,还活着,他有什么好怕的。拿了钱,他们出去快活,等孩子长大了,再回来讹那姓柳的一笔。 他兀自想着,露出得意而又显得阴险的笑容,并低头对凌霙道:“你倒聪明,当初瞒着我骗那个姓柳的结婚,是不是就想好这出了?”他边笑,边蹲下来拍着凌霙的脸,“只要你搞到钱,我以后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