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义父,实际更像是人生导师,对他的整个人生都有长远的影响。 这确实是一位良师益友,不同于普通的朋友,甚至比普通的亲人更为重要,也难怪薄景墨会为了弗雷德如此紧张焦灼。 对他来说这么重要的义父,苏甜也愈发觉得揪心,真希望能有奇迹让他康复。 薄景墨才二十多岁,他这一生还有很多时候需要这位良师益友的帮助,这些年弗雷德躺在这里,他在遇到很多难题的时候一定会很孤独,连一个能商讨问题出谋划策的人都没有。 苏甜忍不住问:“弗雷德也很年轻,算起来也就五十多岁,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是意外吗?” 薄景墨站在阴影处,光线极暗。 苏甜看不清他的脸色,也没有仔细观察。 她沉浸在一种难以抗拒的悲伤里,就像是为自己的父亲难受一样。 生活在从前的世界时,她从小就失去了父母。 虽然那时太小,可能还不懂悲伤是什么,但每逢忌日,外公外婆都会带着她去公墓。 小时候不懂得死亡是什么,总是蹦蹦跳跳的去,然而当站在墓碑前,看着父母贴在墓碑上小小的照片,她总是会忍不住哭出来。 生死之隔是连幼小孩童都无法抗拒的悲痛。 后来年纪越来越大,总是听到亲朋好友说她可怜,小小年纪就没了爸妈,苏甜也觉得难受,虽然已经记不清和爸妈相处的细节,可是却觉得好像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已经被生生剜去了,和其他普通孩子相比,她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此刻薄景墨的沉痛不需要言说,苏甜能清楚地感知这一切。 弗雷德已经躺了七年,可是只要他还活着,对薄景墨来说,这个男人就仍旧是他的挚友,父亲,活生生地存在着。 可是如果他没了……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将会被残酷地剜去,不能复生。 薄景墨声线低沉:“是脑梗,突发性的,跟年纪无关。” 原来如此,苏甜静默了半晌。 她攥紧他的手,说着一些明知天真但又不忍不说的话:“也许没那么严重,七年都好好的,这一次也不会例外,你请来的专家都是全球最优秀的,他们会竭尽所能救他,会好的。而且现在医疗发展越来越快,兴许不出几年,就会有突破性的进展,也许弗雷德……有可能会醒来。” 薄景墨无声地笑笑,抚了抚她的发顶,最终还是坚持让她回别墅休息,不必在疗养院耗上整夜。 苏甜有些担心他,不是很愿意走。 “你在这里陪弗雷德,我去给你买宵夜,应该有中餐馆,你想吃粥吗,吃点清淡的好不好?” 薄景墨摇头:“你得回去睡觉,我不饿。” 苏甜还要说话,正好秘书霍桑走过来。 薄景墨吩咐霍桑:“送苏甜回别墅,确保她上楼回房休息,等她睡着了你再回来。” 霍桑领命办事,亲自送苏甜打道回府。 苏甜实在没办法,便说明早要带早餐来找他。 …… 薄景墨的秘书霍桑是他的亲信之一,非常得他信任,大事小事都会由霍桑经手。 苏甜和薄景墨在一起一年多了,和霍桑也渐渐熟了,虽然交流很少,但是坐在一起从来不会尴尬,就像是信得过的自己人,哪怕什么都不说,心里也很安稳。 但是今晚的气氛着实特殊。 霍桑亲自开车送她回别墅,这一路挺远,霍桑只是在刚发动车子的时候跟她确认过车内温度,并告诉她冰箱里有水,口渴的话可以喝。 之后就不发一言,又是夜里,车内显得格外沉寂。 苏甜本来就有很多疑问,在疗养院,薄景墨的状态也不好,她没有问太多,基本上只是听着他陈述,不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