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顾予临总是问她需不需要自己送,但每每到关键时刻,赵嘉映就站在门口打碎她的美好幻想:“筱然,咱们回家了!” 现在这情况,真是再好不过了。 那天顾予临正好跟她在公园排练《朽》,排完之后问她:“你朋友在等你吗?” 江筱然摇摇头:“她这个见色忘义的,早就跟李嘉垣一起回去了。” 说完又意识到自己这里也有个“色”,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顾予临问她家的地址,江筱然很体贴地回答他:“你家住哪里?要是我们两家不在一个方向的话,你就随便送送就可以了,怎么方便怎么来。” “我没关系,”他停了停,“现在晚了,把你安全送回去最重要。” 顾予临本想直接拦的士,但的士太快了,江筱然想跟他多呆一会儿,刚好有辆公交车来了,她拽着他就上了公交:“我们坐公交吧,我坐出租车会头晕。” 这句话也是实话。 现在八点多,按理来说公交应该并不拥挤,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找到临窗的两个位置。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今天公园有活动,来这里玩的游客很多,或许是学生们组队来这里写生——他们才刚上车,后面就挤上来了一大堆人。 挤上来的人中不乏人高马大的,江筱然被挤来挤去,抓不到扶手,试图伸手去够上面的抓环。 手刚伸过去,抓环被另一只手稳稳抓住。她扑了个空,手掌正往下落的时候,从下面升起了一只手,似乎想要接住她。 她的手没用什么力气,他的指尖向上扬,这么个微妙的错位的角度,让他的手指陷在了她手指的缝隙中。 因为惯性,她感觉到他带着茧的骨节似有若无抚过自己的指尖,滑过指尖,经过每一寸关节,带着微微的战栗感。最后,他们十指相扣。 等等……十指相扣?! 她愣愣看着自己的手背,这个姿势,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指甲盖的形状,他的指甲修剪得圆润而流畅,指甲盖下是粉色的的肉,还有饱满的白色月牙。 不行了不行了,感觉眼前雾蒙蒙的一片,要晕了。 突然一个刹车,有人往她这里重重一靠,两人相扣的手掌被冲散,江筱然来不及怅然若失,感觉肩膀一阵疼痛。 顾予临往前了一步,将她完全锁在自己和车厢边的那个三角区域里,他俯下身,因为拥挤,唇瓣几乎要贴上她眼角:“还好吗?” 骤然降下来的一抹热气让她很快意识到什么,整张脸被拥挤的空气蒸得火辣辣地发疼。 果然,选择坐公交是对的。 顾予临给她圈出了一个小小的空间,无论外面怎样拥挤,她都不会被无关的人撞到。她的整个空间里全是顾予临的气息和吐息,像是渗透能力极强的某种液体,往她身体里无声浸透。 飘飘欲仙。 怕她站着太无聊,顾予临看着外面说:“你看那个立牌上的人,有点像你。” 她根本就放弃了,往外瞟了一眼才道:“我近视,没戴眼镜,看不见。” 顾予临皱了眉,想起她来班上的那天,十分正经地对班主任说:“老师,我是远视眼,要坐在最后一排才能看清黑板。” 合着这么多天,她为了配合自己这个谎,都是戴隐形上课的? 他又记起,李嘉垣跟那个谁在一起的时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