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有很多神像,听说,这些神像都是伽湿神的像。连王宫里面,都有着很多的神像。 这样的国度,神圣得仿佛只有信仰。像笈多那样的人,还是少数的。 橆歌赤足站在这神像之中,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身后的婢女并不在,她似乎在算着什么东西,“今年十七了,还有十二年,便要去了。” 我不知道她在说着什么,我只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那脚步声最后停了,我回头,只见苏慕安罗停在离橆歌大概有三步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橆歌。 她赤足站在苍茫诸佛中,听见停顿住的脚步声之后,回眸,见是苏慕安罗,便放下了心,朝着苏慕安罗笑了起来,“王上也来祈祷吗?” “不。”苏慕安罗摇了摇头,“听说祭司孤身一人在这人,孤便想来看看祭司。” 橆歌低下了头,“王上的使命是什么?” “统治苍生,开枝散叶。”苏慕安罗遥遥望着她。 “祭司的使命是什么?”橆歌继续问道。 “成为神和人之间沟通的媒介。”苏慕安罗补充了一句,“受万民敬仰,享一世孤苦。” 橆歌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王上也知道这些,那么,王上应该知道我与您之间的隔阂吧。” 苏慕安罗点头颔首,“孤晓得。” “所以,王上不能抱有期望的。”橆歌继续道。 “祭司看出来了?”苏慕安罗哑然失笑,“孤从来没有抱有期望过。” “王上不应该来的。”橆歌站头,看着庄严高大的神像,眼中尽是虔诚,“王上既然知道,便应该离开了。” “祭司的一生献给伽湿神,孤的一生献给苍生黎民。”苏慕安罗笑得有点儿无赖,有点儿狡黠,“但是,这与孤喜欢祭司并不冲突啊。” 橆歌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直白地承认了,“王上喜欢我喜欢得太快了,也太容易会放手的。” “那祭司与孤打一个赌吧。”苏慕安罗道,“我们赌一下,孤会喜欢多久。你赌多少?” “一年。”橆歌没有回头,依旧淡淡地道。 “孤赌你二十九岁。孤会喜欢你喜欢到你二十九岁。”苏慕安罗信誓旦旦地道。 “二十九啊,十二年啊。”橆歌的笑容里面多了一丝不可察觉的惆怅,“祭司只能活到二十九。王上高估了对橆歌的喜欢了,终究有一天,您要娶妻生子,我要奔赴火场。”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火场是什么意思。 我只觉得,苏慕安罗的眼。他的眼很亮很亮,黑发趁月浓,遥望着她的目光,满满的都是喜欢,望着伽湿神的目光,满满的都是虔诚。虔诚与喜欢之间,更多的是无奈。 “祭司,不要再把耳坠弄丢了,要不然会找不到的。”苏慕安罗看着橆歌只有一边的耳坠,低声道。 橆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坠,“不知道另一边在哪里?” “在孤这里。”苏慕安罗伸出手,手里面是右耳的耳坠,在橆歌往前走了一步,要拿那耳坠的时候,他却合拢了手,“孤想留着,不想给祭司。” 橆歌哑然,“这东西?” “这东西祭司就当是丢了。”苏慕安罗负手,缓缓地走进神像,“愿伽湿神护佑,国泰民安,祭司安然。” 我的脑海中就忍不住想二十九和火场是什么意思。 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扶蓁道,“这里的规矩,祭司相似二十九岁的时候,要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