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我在路边轻而易举就能刺中他。” “如果你按照我说的做,你适才就能刺中他的咽喉或者胸口,一击命中。” “哪像现在这样,又白费了功夫,还被围困,失去了良机。” 站在地上的向虬髯觉得有些头晕,一边挡开卫兵袭来的刀剑:“我说大叔,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在做很严肃的事?” “严肃吗?”嗤笑,翻身避开是个卫兵的长刀,“你这也太不严肃了,根本就是胡闹。” 混战中项云的喊声响起“敏敏儿!” 被卫兵们的抬袖子掩住脸,但又放下骂向虬髯:“都怪你让我暴露了行踪。”又叹气,“我这般风姿,就算遮住脸,谁又认不出来呢。” 项云看着血流不止的双腿,再看被中熟悉的人,心中绝望又悲愤,原来,一直都是剑南道! 剑南道,一直在害他!一直都在害他! “杀了他们!”项云喝道,“杀了他们!” 众兵将如一般扑过去。 但项云很清楚没有人能杀了,他要的也只是能缠住阻拦,好争取逃生的机会。 “快走,快走。”他嘶声忍痛,顾不得包扎伤口,只催促,“快走。” 他这两条腿算是废了,但没关系,只要他的命在,他依旧能掌控兵马。 “都督!”卫兵忽的欢喜大喊,“是白袍军!白袍军来了!” 被搀扶伏在马背上的项云向前看去,见远处果然一群人马奔腾,铠甲外的白袍先闯入视线。 项南来了! 虽然项南没有按照自己的安排留在浙西,但此时此刻看到他,对项云来说无疑是从天而降的救兵! 足足有数千人。 足够了,杀不死,也能让自己顺利逃出了。 他奋力催马,要立刻汇入项南的队伍,结成铁桶般的军阵,只要有了军阵,就算是再悍勇的刺客,也休想靠近。 “你完了,你不仅没有杀死项云,还要被围杀了。”幸灾乐祸,“都怪你不听我的话!” 在中厮杀如同麦田滚浪的向虬髯没有丝毫畏惧:“不过一死尔。” 冷笑,拍飞刺向身边的两个卫兵的大刀:“要杀的人没死自己先真是丢人。” 向虬髯喊道:“大叔,你看别人自己岂不是更丢人。” 说完这句话冲开向后方跑去。 紧随其后:“真是笑话,谁能杀我?” 在他们奔走的同时,项云也到了白袍军中,项南跳下马看着其血流不止的双腿。 “六叔!”他喊道,撕扯随身带的裹伤布。 项云抓住他的手:“是剑南道的人,杀了他们。” 项南点头,看向正奔逃的两人:“杀了他们!” 更多的白袍军呼啸着结阵追去。 项南要将项云扶下马:“先包扎伤口。” 项云却摇头拒绝:“不会只有两个刺客,剑南道伏兵必在附近,我们速走。” 项南看着项云的双腿,血已经将衣衫湿透:“六叔,再不包扎你就没命了!” 他的眼圈发红。 “六叔,家里被那齐氏了半数,六婶她们都” 都吗?项云神情恍惚,果然不是死在剑南道手里就是死在齐氏手里 “我先给你包扎,否则坚持不到安全的地方。”项南道,不由分说将项云搀下马,旁边的亲兵们卸下项云的甲衣撕开他的衣袍 “不。”项云的面色惨白,眼神已经有些恍惚,但还是坚持抓着项南,“走,快走,快走,要不然就没命了,没命了” 项南握住项云的手:“我有时候不知道六叔你是怕死还是不怕死。” 话音未落察觉地面的震动,更大的喧嚣从四面八方传来,项南抬起头看到向那两人追击的白袍军突然调转了马头。 “卫率!”一个白袍兵从后方疾驰而来,“不好了,我们四面被围住了。” 项南已经看到了,四周有黑压压的军阵如乌云般而来,乌云中红色墨色的旗帜飞扬,第一侯三字如血鲜红刺目。 项云说得对,剑南道兵马就在附近,再不走就走不了。 其实,原本从一开始就走不了的。 “退守,结阵。”他道,“放弃,进攻。” 数千白袍军结阵外方内圆,可攻可守,纹丝不动,恍若棋盘。 他们没有进攻,围拢的兵马便也停下,马蹄踏踏,地面颤抖,恍若搭在弦上的箭,一触即发。 项南从棋盘中走出来,仰头大声喊:“李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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