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闹吧。” 他也不管兵卫们的刀枪走到杆子前,手一扯绳子断裂,其上的人头尸体都滑落下来。 向玲先将头和身子摆好,再去掀开这人的衣裳。 尸首晾晒几天了,血似乎没有干透,再加上腐烂触手泥滑,臭气熏人。 将官伸手掩鼻,制止要赶走向玲的兵卫,皱眉看着他动作,这是给尸首整理仪容吗?看来可能真的认识 他对身边的兵卫低语一句,那兵卫飞奔而去。 这边向玲伸手解开了尸首上的兵袍,露出其内穿着的青袍,看到这青袍,李明楼坐在了地上,闭上眼。 那天在杂货铺见到的李敏,穿的就是 向玲没有闭眼,瞪大眼睛仔细的看,抚平凌乱散落的一角,一支红梅绽开 直到看到这梅花,他才一头撞在地上,发出疯癫的呢喃“是聂政,是豫让。” 将官和兵卫都吓了一跳。 什么聂政豫让? “向玲!此人是谁?”将官喝道,踢了状若疯癫的向玲一脚。 向玲向后跌去,也不挣扎干脆躺在地上,望着天空大笑。 “那么美的一张脸,那么美的一张脸。”他大笑大喊,“漆身吞炭,漆身吞炭啊,为什么漆身吞炭?” 因为项云认得他,只有这样,项云才能毫无防备,李明楼坐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想要抱起这颗头颅。 这颗头这张脸丑陋骇人,丑陋骇人。 那么美的一张脸啊,常常给她做胭脂水粉的人啊,会多爱惜自己的脸的人啊,李明楼抱不起这颗丑陋的头,只能贴上大哭。 一个大家都能看到的人在大笑,一个看不到的人在大哭,将城门这边搅动的些许混乱。 有马蹄疾驰铠甲粼粼疾驰而来。 “向玲!”将官再次踢向玲,“此人是谁?” 向玲从地上跳起来,举着双手看四周。 四周围上了一层层兵马,兵马拥簇着项南,项南冷冷看着向玲。 向玲不以为意,越过兵马,看向远处躲躲闪闪但抑制不住好奇聚集来的民众。 “此侠,李敏!此侠,李敏!”他展开双手大喊,“李敏,杀项云也!杀项云者,李敏也!” 听到这个名字,围观的民众以及大多数兵马们都神情茫然,但项南以及一些将官神情微微变。 “原来是他。”项南道。 身边的将官们神情不安:“他走了许久,早不在剑南道,这么多年都没有他的消息。” 所以完全疏忽了这个人。 项南不理会也不在意他们的解释,打量向玲:“你是谁?” 向玲高声道:“某,向虬髯。” 身旁的将官呵斥一声,对项南道:“这是向玲,英武军中一小兵。” 项南没有理会将官,看着向玲:“向虬髯,志向不小啊。” 向玲哈哈一笑,拎起花篮,将里面的花洒在尸首上,轻叹一口气:“这世上最好看的花我是没办法与你寻来了,就用这些,聊表心意吧。” 项南问:“你与他什么关系?” 向玲拎着花篮,扭头看项南:“南都督想知道吗?”伸手一指那边的桌子,“这千金要给我。” 项南道:“给他装好。” 身边有将官摆手下令,桌子那边的兵将立刻将金子装好拖到向玲身边。 向玲满意的拎起金袋子,向项南到这边走来:“小项都督,这件事我只能告诉你,因为不知道你身边还有多少他的人” 他的视线扫过项南身边,身边的将官们顿时色变“大胆!”“南公子,我们没有!”纷纷喝道。 “这种把戏一次就够了,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有没有同党。”项南冷冷的声音响起,抬手一挥:“杀了他。” 李明楼愕然抬头,看到项南身边的亲卫们举起了弓弩,向玲将装金子的袋子挥动,袋子裂开,一块块金子如雨砸向项南这边 箭雨与金光相撞,绚丽刺目 李明楼一声喊扑来护住向玲,金光瞬时将她刺穿被砸碎 在身影要消散的一刻,金光中陡然伸来一只手,将她抓起。 身边的人和物瞬时变的恍惚,李明楼看着视线里向玲落地,身上插满了箭簇 “不!” 她放声大哭。 一只手在眼前一挥,金光,刀剑,血,人,鲜花,都不见了,入目夜色浓黑,四周星光炙白。 木和尚站在她面前,手还放在她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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