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宫。 李令姝就盯着那两位嫔娘娘幽怨的目光,跟赫连荣臻一起上了车辇。 “陛下,”李令姝坐定之后,立即关心赫连荣臻的身体,“坐了一中午,现在身体如何?” 赫连荣臻这会儿已经半躺在椅上,指了指头上的冕冠:“确实很劳累,若是皇后不嫌,烦请皇后帮朕取下冕冠。” 皇帝的冕冠比皇后的凤冠也轻不到哪里去,他能硬撑到现在,已经相当不易,全赖他意志力坚定。 李令姝凑过去,轻轻帮他取下发冠,想了想,又拿了个软垫塞在他身后。 赫连荣臻长舒口气。 “多谢皇后。”他笑着看过来。 李令姝突然意识到,陛下似乎在撩她。 刚才在交泰殿是,现在笑眯眯看着她也是。 李令姝低下头,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如何回话。 赫连荣臻看她害羞了,笑容更胜,说出来的话却是颇有些石破天惊。 “你不用担忧端嫔的事,”赫连荣臻道,“朕今日所言,郑英奇若还不明白,那他就不配当这个岭南振国将军,在朕这里,不讲究什么证据不证据。” 李令姝抬起头,盈盈看向赫连荣臻。 她心里已经笃定是端嫔几次三番加害于她,并且最终导致了小腮红的死亡。若赫连荣臻不出手,她将来的某一天,一定要报这个仇。 却没想到,赫连荣臻这么直白了当宣诸于口。 “慎刑司出一份口供,直接交给郑英奇,他自己就什么都明白了,”赫连荣臻淡淡道,“他要保女儿,就得交出岭南大营,若还想在岭南保家卫国,那女儿就顾不上了。” 这里面到底有多少事,赫连荣臻早就派仪鸾卫去查过。 郑家伸手的又何止宫里这位端嫔?端嫔的亲娘,什么法师的在端嫔入宫之前,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赫连荣臻死而复生,历劫归来,心中便是敬重鬼神,却也不会不敢动这般毫无慈悲之心的伪道,就看郑英奇如何表现了。 李令姝却是有些迟疑:“陛下,如此是否会伤了君臣和气?” 赫连荣臻笑笑,拍了拍她的手:“他敬朕是君,那么才有君臣和气一说,若所敬他人,又何来君臣二字?。” 李令姝见赫连荣臻似乎十分笃定,便也放下心来:“臣妾全凭陛下做主。” 赫连荣臻有点舍不得地松开李令姝的手:“朕绝不会让人欺你、害你、轻慢你,任谁都不行,便是真要伤了君臣和气,朕也全然不惧。” 李令姝猛地抬头望去,却在他眼中看到一片坚定。 “朕金口玉言,说到做到。”赫连荣臻一字一顿说。 李令姝的心猛然一跳,只觉得浑身血脉迅速流淌起来,暖了整个心房。 “陛下……”李令姝小声互换唤他。 赫连荣臻坚定地看着她,目光没有丝毫闪躲。 “姝儿,你是皇后,是朕的结发妻子,是普天之下最尊贵的女人,且不说在长信宫,便是在大越宇内四海,也找不出一人比你更高贵。” 李令姝的心,比刚才还热。 皇帝陛下这一番话好似暖风,在她耳畔不停回荡,经久不散。 那是没有任何暧昧的情话,是坚定的誓言,也是始终不渝的宣告。 他没说山盟海誓,也不做痴心不悔状,他只是坚定告诉她,她是他心里最爱重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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