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靠苏果领路。 苏果就说:“从南华殿出去,要往南穿过菩提巷,再往东走,差不多就到了司羽监,尚宫局等也都在那边。” 李令姝脑子里勾勒地图,问:“司羽监的中监,为人如何?” 苏果道:“早年并未接触过,具体奴婢不知,但目前宫中局所的管事姑姑和中监们,都是太后娘娘早年做皇后时提拔上来的。” 李令姝心里就有数。 她以为这一次是太后要刁难她,谁成想到了司羽监门口时,就听里面一个黄门阴阳怪气道:“小丫头忒是不懂规矩,你便是皇后娘娘跟前伺候的,也不能冲撞县主不是?” 县主? 李令姝皱起眉头,这个县主是哪里来的? 她没着急进去,就站在门口听。 四喜声音细细的,倒是没有哭:“奴婢没有,奴婢真的只是崴了脚,还请县主饶过奴婢。” 听到四喜还算能撑住,李令姝莫名松了口气。 那黄门继续道:“你说你崴了脚,怎么就偏偏把药撒到县主到裙子上?说是无心的谁信?你且老实在这跪着,跪上四五个时辰,就当是给县主赔罪了。” 他话音落下,另一道柔和的嗓音响起:“哪里用那么久,小姑娘不懂事,就跪三个时辰吧。” 李令姝只觉得这声音耳熟无比,带着令她打心底里厌恶的矫揉造作,让她一下子就想起这个人是谁。 这就是萧太后的亲外甥女,忠勇伯夫人萧氏的掌上明珠,李家的嫡长女李令嫣。 李令姝原来就不喜欢她,对这个总是高人一等的长姐很是厌恶,现在换成了另一个人,身体的记忆却骗不了人。 只要一听她说话,李令姝就忍不住攥手。 圆润的指甲掐在手心里,让她的心也跟着疼了。 李令姝深吸口气,对苏果点点头,苏果便唱诵道:“皇后娘娘到。” 司羽监里,顿时安静无声。 李令姝被苏果扶着,昂首挺胸进了大门,穿过照壁直接往院中行去。 转身工夫,已经把司羽监的外院情况看了个清清楚楚。 司羽监是专门管神鸟的,外院晒了许多坚果谷物,间或有李令姝不太认识的药材,想来是给神鸟治病用的。 此时一个清丽的人影坐在院中正当间,身边跟着一个面熟的丫头,而另一边,几个司羽监的黄门守在边上,一个管事模样的黄门正在坐着的李令嫣身边点头哈腰。 院中地上,四喜低头跪在那,膝盖下面是零散了一地的松子,她脸色发白,眼神却还很坚定。 李令姝略有些欣慰,见她没受大伤,也就不太着急了。 皇后娘娘一到,场面就有些不太对劲儿,李令嫣还在那坐着,瞧着是一动都没有动。 李令姝看了一眼那中监,他倒是还算聪明,忙叫人搬来一把更大的圈椅:“娘娘怎么亲自来了?臣还没给娘娘请过安,娘娘万福金安。” 臣这自称一出口,李令姝就知道他是有正经品级的宦官。 新搬来的这把椅子,就放在李令嫣对面,端端正正摆在正位,李令姝扫了一眼,这才被苏果扶着坐着下来。 “本宫宫里的神鸟略有些病症,便派了宫女过来领药,却不成想……” 却不成想,人一去不回,所以才亲自走了这一趟。 那中监嘴里发苦,左边不好得罪,右边也不能招惹,反倒是他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 “瞧娘娘说的,有什么事吩咐一声便是了,哪能让您跑这一趟。” 李令姝淡淡笑笑,目光在四喜身上扫了一眼。 从头到尾,她都没搭理坐在对面的李令嫣。 李令姝就说:“那本宫就吩咐了?” 中监被她噎了一句,顿时说不上话,站在那不敢吭声了。 而对面的李令嫣,刚才还趾高气昂的,端着县主的架子,现在看到李令姝头上明晃晃的凤钗,脸就一下子沉了下来,手中紧紧捏着扶手,显然不是很高兴。 李令姝也不理她,就那么看着中监。 黄门站在那,被皇后娘娘这么盯着看,头上一下子就出了汗。 “娘娘……” 这一次,李令姝不用开口,苏果直接道:“既然我们坤和宫的宫人是来取药,取了药就应当回去。” 说罢,她也不等管事黄门开口,直接就去叫四喜:“四喜,起身回宫。” 然而还不等四喜起身,对面的李令嫣沉不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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