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漫不经心,后半句语气重了许多。 这话一出来,厨房的婆子下人便有些憋不住了,甫怀之府上钱给的多活儿还少,再难找这样的好东家。 “大人,”有个厨子出声了,“厨房里的东西都有数,没有丢过,只往外借过。” “哦?借给谁了?” “前几日借了根给明、明春……” “大人,我、我……借走后就不小心弄丢了!”明春慌乱抬起头。 她这才发现甫怀之一直沉沉地看着她,他唇角犹自挂着笑,但是眼神却又冰冷又嘲弄,明春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和一条毒蛇对视,恐惧爬上她的四肢,寸寸凉意蔓延开。他不仅早就看透她了,而且是故意在这里戏耍她。 “大人……”明春嘴上无意识地喃喃,“她是个傻子啊,她凭什么……” 再没有这更明显的贼喊捉贼了,甫怀之转头看吃芝麻球吃的正开心的阿笙,“她做了错事,阿笙想怎么罚她?” 阿笙舔舔唇角粘上的芝麻,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关黑屋!” 甫怀之原以为阿笙会说出饿着她之类的,没想倒是个常见的处罚方式,他挥手道,“将人拖下去暂且关入柴房吧,云婉小姐可有别的意见?” 明春这些天贴身伺候她,云婉也有将她收到自己身边的打算,结果出了这样的事,她一时都有些慌了,忙摇头,“没、没有。” “让云婉小姐在府上遭遇这种事,是在下的错,望小姐包涵。” “是恶奴心思不正,甫大人不必道歉。” 阿笙吃完了芝麻球,就有旁的闲心思了,她在一旁偷看云婉,只觉得妹妹低着头蹙眉都那样好看,心里痒得很,真想离近些摸摸她。 甫怀之三分心思在阿笙这,自然注意到了她身体慢慢前倾,他嘴上与云婉说客套话,手下捏着阿笙的后脖子往回拽,将她整个人揽到怀中。 “阿笙是我的妾,”甫怀之对着底下还立着的下人道,“是这府上的主子,希望你们能明白这点。” 说完,他便不管这消息激起的各异心思,领着恋恋不舍的阿笙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我太寂寞了,跑去开了个新坑看能不能带热一下 再想想不行,自娱自乐也挺好的…… 还是要把这个写完,算是一种仪式感吧 于是又把那个文给锁上了 第17章 上药 ... 明春被关进柴房的当天夜里,捆着柴火堆的绳子似乎是老化磨损了断裂开,木柴掉下来正砸到明春背上。 她被压了一夜,等早上人去送饭时才发现,见她已经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儿少了。 甫怀之听闻,怜悯她遭难,多的也不罚了,只让人抬着她给她送回了家。因是犯了错的下人,并没给治病和体恤钱,连当月月钱都扣下了。 府里一切还是照旧,只少了个丫鬟,引不起任何波澜。 上次高烧后,甫怀之请了一个月的病假,皇帝似乎还对他残存怒意,准了不说,连体恤赏赐都没有。现下假已过去了三分之一,没有甫怀之在,潞王一派不是元妃一派的对手,趁胡孟人内战出兵一事到底被压了下来。胡孟那边一个叫哈尔巴拉的年轻人异军突起,踹了他的长兄成为部落首领,接着吞并了草原上半数的胡孟部落。 每个人都不着急,甫怀之又何必忧国忧民。他每日写字,读书,偶尔画画,赶上在园子里碰到云婉,与她论一论何为“气韵生动”。 如果不知道甫怀之的底细,他给人的感觉比起权臣,更像是家境尚可的书生,亲切非常。云婉时时被他迷惑,与他说话轻松惬意,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几个时辰。他为人随和,学识丰富,什么都能聊上一两句。 既然那痴儿明确是甫怀之的妾,那么二人亲昵到也不算有伤风化,痴儿不懂礼数,这也无可指摘。云婉为甫怀之行径寻了合理的理由,对他评价又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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