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也只好等将来有机会,再补偿商大哥了。 “这怎么使得!”商嬷嬷诚惶诚恐,那可是太子殿下啊!哪怕是殿下的手下,那也不是普通人,怎会自降身份去教她家小子。 “如何使不得。”苏澜道,“只要商大哥同意就行。” 商嬷嬷还是很忐忑,但她也清楚,若是太子殿下同意,这对自家小子来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到底还是更希望孩子出息,商嬷嬷挣扎了会儿,就说先问问商安,希望那孩子别太怂! 絮叨了会儿家常,商嬷嬷才问,“太子妃今日叫我过来,可是有别的什么事?” 不然送个信就够了,既叫她亲自过来,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才对!但太子妃好像也没有很着急? 苏澜轻轻一叹,“还有一月,便是阿娘祭日,这几日也不知怎的,总是梦见阿娘,她似乎很是哀愁,言道九泉之下也不能与家人团聚。可是,外祖父家的情况,我也实在做不了什么,思来想去,便想画一幅一家人的画像烧给阿娘,寥以慰藉,但愿阿娘在九泉之下,能安息吧。” 这话,自然是谎言。 只是她相信,阿娘定不会怪她。 说起外祖父一家,商嬷嬷也跟着哀伤,却也只能道,“太子妃有心了,就不知老奴能做什么?” 苏澜说,“外祖父他们去时,我还未出生,不知他们长相,所以想叫嬷嬷细细与我描述,看我画的像也不像。” 商嬷嬷满面茫然,光听人说一说,就能把人画出来? 但是,当她看到苏澜在她的描述与纠正下,几经修改,勾勒出人的肖像,她惊呆了,“这,这是夫人?!像!真的太像了!” 一个离世二十年的人,忽然仿佛能从画中走出来,商嬷嬷不止震撼,手不由自主地伸出去,像是要摸一摸画中人,又唯恐亵渎了夫人而颤颤停下,竟是呜呜咽咽地低声哭起来,“夫人……夫人……” 待商嬷嬷再平静下来,苏澜亦花了两天时间把商家人的样貌都画下来,商嬷嬷临走前,不忘嘱咐,商家如今仍是谋逆罪人,此等事你知我知即可,免得传出去,徒惹事端。 商嬷嬷对当年商家惨逢巨变的记忆犹如刻在骨血里,都不肖苏澜提醒,也绝不敢跟人提起半个字。 商嬷嬷走后,苏澜又花了些时间揣摩林端的模样。 既有人认出了表兄,表兄应长的像大舅舅才对,但具体几分像呢? 深夜里,赵燚如常过来,却见已经熟睡的苏澜怀里抱着一幅卷轴,他眉心沉了沉,眼里涌出阴郁,不太客气地从苏澜怀里抽出卷轴,而这么大的动作,苏澜也只是略略翻了个身。 可见,的确睡的安心。 赵燚轻哼了声,面无表情地打开卷轴,而后,微微愣住。 画里茵茵草地,远处有山,碧空万里。 草地上,数人或坐或卧或走,似是一家人外出踏青,每个人脸上都是温和的笑意,一派其乐融融,叫人望之欣羡。 而这些人,有他见过的,渐渐淡忘的面庞,譬如卫国公夫妇,自是鹣鲽情深,有从未见过的温婉端庄的夫人,眉目与国公夫人有些相似,应是苏澜的外祖母,她身畔儒雅的中年,就该是商阁老;还有个跳脱飞扬的少年,是商家小公子,和如今苏澜长的很像,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还有对年轻夫妇,应是商家大公子夫妻,那少夫人的眼睛,温柔地看着前面看书的青年,容貌气度,和大公子有五六分相像,这青年,约莫就是苏澜的表哥。 而卫国公夫妇身后,还有一对年轻男女,女子亲昵地靠着男子,笑容甜蜜,赫然便是苏澜本人,而她靠着的,唯一与这温情画面不太和谐的黑衣男子,便是他,赵燚。 赵燚眉头蹙了下又展开,抬眸望着熟睡的女子,眼眸微微眯起。 居然借机表露情意。 哼! 果然心机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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