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此林端确是彼林端,苏澜从最初的震惊与激动冷静下来,不免担心表兄的安危——萧千里来东宫已经七八天,至今毫无消息,那些人会不会拿表兄开刀? 她不由得有些埋怨萧千里,既然他轻功那么厉害,怎不带表兄跑呢! 她甚至在想,她来见萧千里,也不知殿下是否有安排人暗中监视,是否殿下也知道,商家还有后人!又是否会利用一二? 他怎能如此大意呢! 苏澜缓缓吐了口气。 事已至此,埋怨毫无意义。 “指使您的人,究竟是谁?”只要知道那幕后之人的身份,捉了那人,表兄就安全了。 “我不能告诉你。” “你就不担心他伤害表……林公子?”苏澜没想到他如此冥顽不灵,恼地怒目而视。 “非是我不愿说,一则,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二则,一旦太子这边派了人手过去,他就知道我出卖了他,定会第一时间杀人灭口;三则,”萧千里苦笑,“我也不知他究竟是谁,从始至终,他都一直以面具示人。” 苏澜“……………………” “您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或是要我帮忙的?”苏澜飞快默念几句《清心咒》后问。 萧千里愣了愣,却是笑了,那笑意带了点淡淡的讥讽,“你以为我跟你说这么多,是叫你求太子放了我?” 他还记着,她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告诉他她求不了情放不了他! 苏澜抿唇,“我以为,您会希望我尽快找到林公子,确保他的安全。” 而她,并未想过要放他走。 一来,他或许对殿下还有用,而她在殿下跟前也还没这个分量。 二来,尽管他有恩于商家,但他为自保就罔顾他人性命,这是她所不能接受的,这样的性情,尤其还是个江湖人,她觉得,对普通百姓而言,危险性太高!还是在地牢里多待些时间洗心革面的好。 萧千里一呆,为自己的狭隘感到一丝丝羞愧,继而道,“我不会叫你去找他的。你没这本事,定是去求太子!他,我信不过!你也一样,你要牢牢记着我的话,千万别信太子!也别为他生孩子!没有孩子你就不会为他掏心掏肺!林端的事,你也一个字都不能提!你记住了没有?” “……”苏澜默然一瞬,觉得还是不要提醒他既然已经有人知道表兄的身份,很快就会有别的人知道。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那林公子怎么办?”她想知道,既然萧千里有这么多考量,是如何确保表兄的安全。 “他不会有事,你放心。”萧千里安慰道,“请我办事的人发誓,只要我这里不泄露消息,太子的人没找上他,他绝不会动林端一根汗毛!而且以防万一,我给林端留了迷药,药倒对方自己跑路绝没有问题。” “……………………” 苏澜一个字也不想再听他多说,气呼呼地从地牢出去,出来后才沉下气,神色忧愁。 她也确实挺愁的,表兄自幼跟着这么个不着调的人,也不知被养歪到什么程度了。 真想立刻找到表兄,也许现在纠正,还来得及。 她进地牢时,还红霞满天,现在,已是繁星闪烁。 在外等候的也不是井大,是个脸生的小公公,不过态度仍然和气。 “太子妃,您出来啦,可是要回飞羽殿?”小公公问。 “太子哥哥呢?” “殿下在忙。” 哦。 也不急,晚上殿下一定是会过去的。 晚上赵燚一如往常地去了飞羽殿,发现今天有些不同,那苏澜虽然躺在床上,呼吸清浅,却像随时都要诈尸一样,眼皮不停地轻颤,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