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他忘了如今身中软筋散,身手焉能与从前比,就眼睁睁看着雪球砸到胸口,他的手,才刚抬起来。 “哈哈,打中了!”院子里,少当家激动的跳起来,拍掌哈哈大笑。 赵燚怒,立刻走下台阶,费力地弯腰,团起一个几乎脑袋大小的雪球,狠狠地砸过去。 他凶残的表情,暴力的姿势,仿佛这雪球一砸过去,少当家能被砸成肉饼。 少当家吓得心口嘭嘭直跳,敏捷地往旁边一躲,然后就看到,那雪球在离她还有半丈远的地方就掉下去,碎成渣渣。 两人都愣了愣,继而又是一阵猖狂大笑。 赵燚恼羞成怒,又团起一个雪球,这回只有拳头大小,用力地砸过去。 同时间,他也在观察周围环境。 这个院子并不大,种了几杆翠竹,院子一角有水缸,应是用来种水莲,看起来很是清雅别致。 没有厨房,所以他们住的地方不止这一个院子。 逃亡在外,还住的如此讲究,还敢带他出门,仿佛是很自信不会有官府的人找到。 到底是她背后有人,还是她并非看起来的简单天真? 赵燚越发看不透这个少当家,她抓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至少如今看来,她根本不是要从他这儿得到什么,仿佛真的只是想跟他成亲。 但怎么可能? 赵燚一边沉思,一边敷衍地打雪仗,少当家似乎玩的很开心,仿佛从来没玩过似的。 不过她体力不济,没多久就脸蛋通红,累的气喘吁吁。 就这点体力,哪里像匪寇? 倒像个千金小姐! 赵燚对这个想法嗤之以鼻。 粗鲁野蛮的女人! 少当家休息了会儿,要赵燚堆雪人,赵燚冷漠拒绝,拒绝的理由也很直接,他中了软筋散,体力不济,已经很累,要休息。 少当家不高兴地撅嘴,嘀咕了句都休息这么久了呢。 不过她也没勉强,叫那两个仆妇抬了热水进屋,给赵燚沐浴。 准备的衣裳,还是黑色的。 为了打发时间,少当家又找了几本书过来陪他一起看,时不时地问些啼笑皆非的问题,赵燚几乎不理她,被打搅的烦了,就提条件交换。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准备休息去关门时,看到南相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进屋。 就住在他隔壁。 南相也看到他,仿佛看到救星,眼里都是灼人的光彩。 他的疲惫一扫而空,期待地走过来,“啊啊”了两声,才想起在地上写字。 他问他,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赵燚薄唇一抿,心底竟滋生出一丝浅浅的愧疚来。 他说,“计划失败,暂时走不了。” 南相有点失望,但这种情绪只是一闪而过,清透的双眸如洒进一片星光柔软,在地上继续写,“没关系,我相信你,我们一定可以离开的。” 这短暂的被囚禁的生涯,少年的信赖让赵燚暴戾的心有了一丝丝的慰藉,语气稍稍有些温和,“早点休息。” 南相腼腆地笑笑,点点头。 翌日。 少当家照例来讨人嫌,但午睡后就没再过来,赵燚反倒是又看到了那天的白衣女子。 她看到赵燚,礼貌地点点头,客气地问,“南公子可在?” 虽然这女子是可怜的被强掳过来还不得离开的身份,但赵燚始终心存怀疑,对她也生不出同情,冷漠地说,“不在。” 他的无礼,白衣女子似乎并不在意,递出一个卷轴,“听闻南公子擅丹青,我闲来无事,也作了幅画,想请南公子点评一二。既然南公子不在,可否请公子代为转交?” “不可。” 赵燚冷漠的拒绝也没让女子生气,只是有点无奈,“我与公子无冤无仇,公子何必如此敌视我?” 赵燚冷笑,“敌视?有必要?” 他倒也说的委婉,潜台词其实是,你也配? 也不知白衣女子听出来没有,看了他一瞬,摇头失笑,“那么公子可否告知,南公子的房间是哪间,我将画作放到他门口就是。” “你该问少当家。” 都知道南相住这个院子了,还会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