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现在她对面坐下,“嗯”了声,“尝尝看?” 明姒先拿勺子舀了一小口南瓜汤,醇厚清甜,有股淡淡的芝士味。 还……挺好喝的。 椭圆形的白色大理石长桌,两人相对而坐。中间只隔了两只陶艺花瓶,瓶口斜插一枝紫色大丽菊干花。 金色的吊灯落下一圈光线,气氛有种恰到好处的安宁。 恍然间让人有种错觉——好像他们已经开始一同生活了。 其实刨除各种偏见,梁现于她而言,是个不错的联姻人选。 彼此知根知底,不必担心多余的麻烦,虽然看着浪了点儿,但这么多年了,明姒其实并没亲眼见他乱/搞过什么男女关系。 总体来说,应该不属于她讨厌的那类型人。 和解就和解了吧。 做出这个决定的那刻,明姒心里也舒了口气。鬼使神差的,脑海里又滑过了石泰的那句话——“先生会告诉你的”。 如果她问,他真的会说吗? 稍稍纠结了下,明姒还是清了清嗓子开口,“梁现。” “嗯?”他抬眸看她。 “你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这是她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不同于先前在车上的调侃语气,这回多了几分认真。 形状漂亮的眼睛看着他,一眨不眨的。 梁现放下手里的餐刀,静了片刻,“嗯。” “说说看?” 三四月份,梁现回国的前夕,曾经收到过一份死亡威胁。他将国外的商业竞争对手一一排除,最后把目标落在了梁进宇身上。 梁进宇这人一向敏感多疑,野心勃勃,手段却不见得多高明,要说会用寄死亡威胁这样的方式来恐吓人,梁现完全相信。 明姒没想到事情这么大,而且,还是继兄弟相残的戏码。一时间都忘了继续吃饭。 也忽略了那会儿梁现怎么会有商业竞争对手这件事,只追问,“然后呢?” “他目前最多也就吓吓人的程度,不敢真的做出什么事,”梁现神色松松,仿佛十分无所谓,“即便狗急跳墙,我身边也有人可以应对。” “说得轻松,”明姒撇撇嘴,不怎么相信,“你还是小心点为好,出门多带几个保镖什么的。” 石泰一个人哪里够。 万一梁进宇丧心病狂扔个炸/弹什么呢? 梁现轻顿片刻,忽地挑眉一笑,“你这是在关心我?” 这个问题本来有很多回答的方式,诸如大家都是一块儿长大的发小关心一下怎么了,就算是陌生人,生命安全都出问题了,关心一下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但明姒,因为一种没来由的心虚,下意识地想找一条最冠冕堂皇的理由,于是话到嘴边就成了,“你别自恋啊,我只是担心,万一你那什么了……我岂不是要守寡?” 话音落下,餐厅内有片刻的寂静。明姒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悔得想咬舌自尽。 看着她追悔莫及的表情,梁现轻笑了声,笑完了,声线有点儿静下来的温和,“你放心,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第20章 明姒乍一听, 隐隐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似乎往歪了理解也可以, 非要解释成是对她上一句的接茬也可以。 大小姐对谁从来都是随心所欲, 更没弯弯绕的习惯, 她干脆放下勺子, 手肘支起看他, “梁现,有句话我想问你很久了。” “嗯, 你问。”他向后靠,随手搭在桌沿,漫不经意地朝她看。 “刚知道我们要结婚的时候, 你是什么感觉?”明姒记得清楚,那是柏林的某个春日,漫长寒冬过后, 长街两旁樱花盛开, 灿烂非常。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 是她接到岑心雁电话之后那快气炸了的心情。 梁现将手收回来,略微调整了下坐姿。 倒是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 跟明家联姻的事, 他其实知道的要稍微比明姒早一些。 第一反应是可笑至极,他的婚姻还没有轮到梁家来做主, 于是干脆地回绝。却没料到后来, 梁治宏亲自到国外找到他。 “即使你不在乎梁家的家产,”梁治宏停顿, 将一叠资料放在桌面, 慢慢推给他, “总该替你一起长大的朋友考虑。” 他面色笃定,语气中似乎有十成的把握,梁现隐约生出些许不祥的预感。 资料看似丰厚,其实只属于两个男人,分别来自申城郑家,南城赵家。 之所以三言两语写不完,要这么厚厚一叠装订成册,是因为这二位其中一位情史丰富,近两年来,光是有名有姓的交往对象就有十多个,还刚从戒/毒/所放出来。 另一位倒是没这么离谱,哈佛毕业,年纪轻轻就接手家族企业,能力非凡,手腕强硬,称一句青年才俊并不为过。 只是这些年来,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