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林三春。林二春的心情更加复杂。 厌恶她又有些同情她,发生这样的事情,还闹得全城皆知,别说是在大夏了,就是换做是现代,都会被人指指点点,难以承受,不知道林三春能不能扛下去? 就算是活下来了,以后她的王妃梦也该彻底破碎了。东方承朔再怎么喜欢她,也不会接受这样一个妻子。 好像,东方承朔就算换了妻子,他依旧两世也摘不掉这天下皆知的绿帽。 有种诡异和恐惧从林二春心底里冒出来,闷热的初夏,她突然打了个哆嗦,回神,扬了扬马鞭,进城去了。 林二春很顺利的找到了童宅,却没能见到卓景行。 “卓六少先前的确是在这里养病,不过今早,他家里来了人,把他给接走了,他不能旅途劳累,去了卓家的一处别院静养,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走,你要找他,可以直接去城南打听卓家的院子。” “他的伤势是很严重,这几天都没有醒来,大夫说要静养着。至于什么时候会醒,这也说不好,看造化吧。” 从童宅出来,林二春揉了揉脸,望着阴沉沉的天暗叹了一口气,跟小幺道:“去趟城南。” 等林二春找到卓家别院的时候,已经到了晌午时分了,下了马车正要上前叩门,这时门却突然开了,她下意识朝里一瞥,就见东方承朗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会倒是看不出喜怒,不过,他嘴角处起了一窜亮晶晶的水泡,养得细皮嫩肉的贵公子嘴角多了一窜红,特别的醒目。 他正微侧着头跟落后他一步的中年男人说着什么,那男人躬身走,头往前倾的听着,态度恭敬。 林二春还没收回视线,开门的小厮板着脸,不悦的问:“喂。你干什么!有没有规矩就往里闯,你谁......哦,是你,你是去年在客栈里冲撞了我们少爷,送酒赔罪的,是不是?” 林二春往后退了一步,瞅瞅这小厮。没认出来,不过听他这么说也知道他应该就是卓景行的小厮。 她点点头,“我来探望你们公子......” 东方承朗已经朝这边看过来了。 他身后的中年男人往门口快走了两步,目光严厉的打量着林二春,问:“有事?” 那小厮抢话道:“老爷,她说她是来看望六少爷的。” 这男人面无表情道:“景行现在病重,不宜见客。姑娘请回。”说着转身跟东方承朗道:“五殿下,这边请。您交代的事情草民一定尽力而为,要是......” 还没说完,见林二春还不走,蹙了蹙眉,刚要开口。 林二春跟东方承朗行礼:“殿下。” 东方承朗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目光中带着审视,似在怀疑什么。 林二春只得将那小厮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说得更加详细:“......斗酒会当日卓六少对我有搭救之恩,听说他昏迷不醒,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不然总难心安。” 斗酒会那天东方承朗就在现场,林二春一提,他就都想起来了,只点了下头,抬脚就往外走去,没有在卓家人面前替林二春说话的意思。 那中年男人看了眼林二春,目光凌厉。 看样子这人应该是卓景行的长辈,林二春垂首施礼。 这男人并未言语,见东方承朗出了大门,他收回视线,也赶紧跟着出去了。一直将东方承朗送上了马车,等那马车转到巷子口,他才折身回来,板着一张脸,问:“景行是为了救你才落入水中?” 这是事实,林二春点点头,见这人神色不大好,她也提起了心,想要解释几句,可转念还是作罢了,卓景行的昏迷也的确是因她而起,童宅那小厮说他能不能醒看造化,造化二字玄之又玄,也许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卓家人迁怒于她,她也能理解。 只问道:“六少落水受伤是因我而起,我......” 话未说完,就被一声冷叱打断:“我六哥因你受伤,你又能帮得上什么忙?” 说话间,从这宅院左侧一两人合抱的大廊柱后走出来一个浅蓝衣衫的少女,她绷着脸。瞪着眼睛,紧盯着林二春质问,被风吹得篷起的长纱裙遮住了她紧捏着的拳头。 正是卓香琪。 她走到距离林二春两步处停住,边目光晦暗的在林二春身上逡巡,边道:“白洛川医术了得,我大伯也精通医理,他们都不能保证六哥什么时候醒来。你以为你是谁,你又能帮得上什么忙?” 林二春看看那中年男人,又看向卓香琪,她可以理解卓家长辈的不悦斥责,也可以理解卓香琪因为兄长生死未卜对她的刻薄,可,卓香琪神色间透出来的明显的敌意。她真是有些费解了。 那天事发的全部过程卓香琪都是清楚的,而且她拼命救了卓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