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幺定定的看着她,点了一下头。 他不挪开视线,林二春很快就明白过来,“我不是要赶你走,我就是看你大步走开,叫你你都不答应,还以为你不想再跟着我了。 我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了,你生气了是不是?以后你不想做就别做了。我们一起将这些不好的事情忘了。” 小幺依旧没有吭声,不过,眼底的紧张和无措却已经散了。 果然是担心自己赶他,林二春又心酸又觉得好笑,保证道:“以后除非你自己想走,谁也不能赶你走。我不会功夫,游水又不行,还怕被人欺负,还需要小幺陪着我给我壮胆。” 小幺面上放松了些,眸子里有以前偶尔出现过的极淡的笑意:“好。” 说完了,又补了一句,“我没生气。” 林二春笑道:“没有就好。” 想起什么,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小幺,你是怎么知道那通道被人疏通了呢?”问完,怕他多心,她又补充了一句:“你不想说就不用说。我就是好奇,不是怀疑你。” 那天她跟荣绩都以为走到了绝路,可小幺带他们过去的路上,几次说过了他们能逃出去。当初他和那些神武营的人都被堵在里面,进退不得,而这段时间小幺又一直就跟着她,不曾离开过,若非确定能逃脱,他肯定不会带她过去。 小幺摇了摇头,道:“闻到了气味。” 林二春听得一头雾水,又好笑又无奈,以后都这么交流真的好吗?她眨眨眼,正要说话,小幺又道:“船上,天字三号那个人身上有里面的气味。” 林二春愣了愣。很快明白过来,天字三号那个小厮是代表的五加皮酒,一定是童观止的人。 那小厮一定是去过那儿,小幺对那里又十分敏感,能闻出来也不奇怪。 不知道是东方承朔还是童观止他们谁清理的那密道,只要他们再往前疏通一小段就能发现那些尸体了,可惜,不知道他们为何又突然中断了,竟被她这个原本对此一无所知的人给抢了先。 这是给她的机会,这陆家的印章和留下来的东西,合该就是她的。 她就是小家子气,就是见钱眼开,就是贪便宜,就算知道便宜不好占,明知道会有风险,她也还是会去做,谁也不能再管着她,她也能自己管好自己。 可以随心所欲的自己拿主意,可以凭自己的喜好来做决定,再也不用去迁就谁,这种自由的滋味里带了点酸涩。 她并没有时间去酸太久,冲小幺笑了笑,“我知道了,以后我们一起将那些不好的都忘了,都不提了。” 刚说完,朱守信就跟出来了,“姑娘,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老奴,乌啼山那边虽然不能打探到什么消息,不过这些年老奴在衙门里有些熟人,也能帮上一些忙。” 林二春没马上冲小幺摆摆手,示意他先离开。 她不想当着他的面提乌啼山密道,想要处理陆家的事情,却又不能不提。 少年不肯走。 她只能作罢,跟朱守信先说别的,以后避开他再提吧。 “听说陆大爷有个幼弟前日里没了,现在究竟如何我也不清楚,他人在哪我也不太确定,你可以去童观止那打听一下,有了消息跟我说一声。” 朱守信面上一暗,很快就回道:“老奴知道了,当初陆大爷嘱咐过,若是陆家出事,不得暴露跟陆家的关系,老奴自有分寸,请姑娘放心。” ~ 朱守信在当天就带来了陆?修的死讯。 这消息是跟斗酒会的沉船事件一起传出来的,不需要刻意打听,好像突然间就传的沸沸扬扬了。 船沉得太蹊跷。死的人不少,童观止又连着两日在江面上搜寻活口和打捞尸体,动静不小。 再加上,不少人都亲眼见到了那艘肇事的紫檀木船,也给这件事增添了一层神秘又灵异的色彩。 这时候,突然传出康庄陆?修的死讯,这个好不容易幸存下来的少年郎,不知何故,没有好好将陆家发扬光大,却要跟家族最后的基业一起沉入江底。 一时间,已经渐渐被人遗忘的康庄陆氏,现在又突然被大家记了起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