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让他所有的猜测都破碎。 周自恒再问他:“那她是你的小老婆吗?” 【他有个小老婆,养在外面,还带了个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种!】他想起港都的二堂姐的话语,那一瞬间,二堂姐就像童话里的恶毒皇后,面容都扭曲。 周冲没有想到,周自恒竟然懂得这些话,他被这样直白不加掩饰的质问打败,所有的伪装在儿子面前都无效。 “是。”周冲有些艰难地开口,鼻翼微微颤动,他停顿了一会,大步走向儿子。 电梯开了又合上,他也没有心思理会。 周冲急匆匆想要解释,但他一个大老粗,不会太多拐弯抹角,只能按下言语。 “那我的妈妈。”周自恒嗓子低哑,他抿抿唇,问,“我的妈妈,她也是这样的女人吗?” 这样的女人。 简单的指代,却很容易理解。 跟门里的女人一样,是情/妇一般的女人。 他仰著头,一瞬不瞬地看著周冲,倔强,不肯妥协,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周冲看见他的唇色都变得浅白,在黑暗里,脸上没有一丝颜色。周冲想要扶起他,周自恒却用力格开他的手。 “是吗?”周自恒依旧看著他,重复。 他的眼神犹如寒冰,周冲觉得周身都起了一层霜,连血液都在冻结。 周冲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他在警察局带回他,无人知道是谁生下他,是谁送走他。 他不知道怎么说,周自恒替他回答:“其实,你也不知道我妈妈是谁,我就是一个意外,不被期待的意外。”他浅浅地笑了一下。 这样的猜测他常听啊,从幼儿园到小学,他一直有听到啊。 他们说他是个母不详的人,他被丢弃在警察局,被周冲捡回来;他们说他是周冲的风流种,是来讨债的;他们说…… 周自恒一直掩饰太平,并不把这些当回事。 但这依旧像一根刺,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安逸的假象。 周自恒身体晃动。 周冲急忙想抱他起来,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 他说著好话:“已经九点多了,爸爸带你回去,我们回去,好吗?”周冲几乎是祈求。 周自恒甩开他。 他忽然想起以往的每一个日日夜夜,是不是每到这时候,周冲都在别的人家里,然后九点离开,回家陪他。 他觉得这一切都有些可笑。 他站起来,往后退,之后像是疯了一样,往楼下跑。 周冲在后面追。 楼梯口蒋文杰撑著伞,身后有一辆车在等待。 “小蒋,帮我拦著他。”周冲的声音嘶吼一样。 蒋文杰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周自恒已经推开他,像是幼兽,受了伤害。 伞被掀飞在地面,很快盛了水。 蒋文杰看见周冲跑下来,只穿了衬衫,狼狈不堪。 周冲已经是个三十七八的男人了,再也没有年轻时候在火车上跳上跳下的好体力,他身累,心更累,但还是追在周自恒后面。 外头下著冷雨,水珠落在身上,异常冰凉,能感觉到尖锐的刺痛。 周自恒却没有停留,一直在跑,雨水从他头顶往下倾倒一般,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哭,但脸上的水一直往下流。m.hZgJJX.COm